待两位花衣女士离开之后,云揾憋住的那口气才吐出来,差点儿没憋死自己。
“小范,你不解释解释?”
小范悄声道:“小声一点,别吵醒她。”
云揾:“……”
“我半年前跟随阿娘下庄的时候遇见的,软软的阿娘当初也是山庄的人,不过后来背叛山庄逃到了玄门,成了玄门的人,久久的阿娘当初是拜我阿娘为师的,算的上是我阿娘的一个干女儿了。”
阿范继续道:“之前久久出生之前阿酒姐找到了我,说软软出生之后会被送到红门的花语楼,让我在软软十岁的时候把他接出花语楼,带她离开红门。”
云揾看着他怀里的小不点,“阿酒姐?那……她人呢?”
小范神情寂寞下来,“阿酒姐已经走掉了。”
在这儿走掉了的意思是去世了。
云揾瞅了瞅四周,压着声音道:“所以这就是你不告诉庄主和你阿娘的原因?”
“当初阿酒姐背叛山庄之后就去了玄门,庄主他们很生气,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阿酒姐了。”
“……那这孩子的爸……阿爹呢?”
小范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之前阿酒姐只是说把孩子留在了花语楼,说等她十岁之后带她出来,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桌上的茶已经不再冒着热气了,沉香再次袭入鼻端,云揾捂了捂鼻。
“你那个阿酒姐背叛了山庄,你不恨她?还帮她照看小孩?”
小范:“阿酒姐是错的,但软软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而且……阿酒姐以前对我很好的,当时她找到我时整个人都很憔悴,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软软出生之后她就走掉了。”
云揾:“你小子还挺重情重义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叫他阿白?”
“花语楼收留的孩子不能是孤儿,必须得有一个亲人到时候接她出去,但我跟软软没有血缘关系只能说是阿白了。”
看着十二岁的男孩一脸大人相,云揾不由得想起他十二岁的时候在干嘛。
那时候他老妈经常在家,每个星期都在练习她的厨艺,只为了给那位每个星期来一次的男人做一顿饭,他那位血缘上的父亲。
花语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云揾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应该和现世的孤儿院差不多,但也不太相同,据小范的说法这十年小孩的一切全是花语楼负责,十岁之前不能离开,就算是亲生爹娘都不能提前带走。
本来觉得这种规定很奇怪,但小范又说软软进花语楼之前是交付了很大一笔银子的,就相当于交钱让人帮忙带孩子。
小范的那个阿酒姐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几炷香的时间,两名花衣女再次返回,抱走了沉睡的婴儿。
走的时候云揾才明白小范为什么一定的拉着他进来。
上次来到花语楼是小范和他阿酒姐一起来的,这次来也必须是两人才行,即使不是同一个人,但也必须两人才行。
规定都很奇葩。
两人离开花语楼之后,小范一反常态的有些沉默。
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与修行者们擦肩而过,毕竟他俩儿都是假扮的女修士,回头率还有点高,云揾也才注意到街道上的女修非常的少,大部分是背剑的男修。
但没人会上前攀谈,这点小范倒是没说假话。
这时,突然起了一阵强风。
斗笠都差点儿被吹翻,云揾吓得赶紧按住脑袋上的斗笠,眼睛有些睁不开。
还未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一阵嚣张的马蹄声。
‘哒哒’声从远至近,街道上其他人都在猜测是什么原因,脾性不好之人转而骂了起来。
一项反应极快的小范这会儿倒是像还未回过神来,没什么动作。
云揾转头准备说话,就见小范的斗笠差点吹翻,他手疾眼快按住小范,结实的身块儿撞在身上还有些疼。
“别发呆了,还在想什么?刚斗笠都差点儿掉了。”
云揾声音不小,还好风大周围人都没注意到他俩儿,不然清晰的男声很容易让人识破真实身份。
小范还是没动,连话都不说。
云揾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对,他拍了拍小范的肩膀,还是不见其反应。
心里有些着急,本想掀开斗笠看看的,就听见一道极为嚣张的女声:“过路还不让开,找死吗?”
紧接着便是破风的舞鞭声。
马蹄声急促而来,云揾只来得及将呆住的小范推开至路边,下一瞬就被一阵破风声卷走了。
腰部被什么缠住了,脑子一阵眩晕,整个人一下就飞出去了,无意识在天上飞了会儿,他不会飞也不懂修仙法术,接着便就这样掉了下来。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什么想法都没有,当一阵急痛遍布全身之时,他已经摔地上了。
云揾慢慢睁开眼,幸好下意识的防护让他护住了脑袋,不然得当场见血,但背部就痛的让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