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还和从前我每次见到他时一样,高大的身材被包裹在合身的高级西装下,面容俊朗,眼神中透着种掌控着一切的平静感,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隐隐约约的威压。
另一个男人,我从没见过他。
但是他长得很好看。
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气质冷静而内敛。虽然他站在那里没说话,看起来温和而平静,但是在合欢场里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我能看出他和楔一样,一定是位权力场上的上位者。
人在权力里浸yIn久了,眼神和气质都会不太一样。
楔对着那个男人,头却朝我一偏,随意的动作里带着点肆意和邪气,“燕宁。你要的调教师。”
楔的话听起来可不太妙啊。
“白朗蒂。”不认识的男人朝我伸出手。
“燕宁。”我不动声色地伸手回握。
我内心已经开始卧槽起来了。
虽然没见过白朗蒂本人,但他的名字我是听过的。
白朗蒂·伯顿,富可敌国伯顿家族和商会的家主和会长,艾尔西每年三分之一的交易额都是伯顿家族名下产业提供的。
一个我根本惹不起的大佬。
幸好我已经不是当初刚穿越过来的小菜鸟了,有了几年的历练,在内心连篇卧槽的情况下,我还能保持表面的淡定。
楔转过来对我道:“白朗蒂说他想做你的私宠。”
……我内心的卧槽已经开始翻起篇了,一篇装不下。
私宠代表着M只接受这名调教师一人的调教。
一些客人只是来合欢场进行安全的调教体验,对这些客人而言,做私宠只代表调教期间,他会在规则的保护下臣服于调教师,但是平常对于调教师来说,他们仍然是客人。
但对于一些从各种途径被贩卖到合欢场的人来说,做了调教师的私宠,意味着调教师对他们有生杀大权,几乎就相当于身心都属于调教师的一件人形物品。
我当然不会以为白朗蒂是后者。
但是是前者也够吓人的了。
做私宠,代表着相比起别的调教师,客人和自己选定的调教师更为契合,两人之间通常也更熟悉和亲密,甚至有不少调教师和私宠直接走到了婚姻的殿堂里。
虽然也有不少调教师放纵自我,有多个私宠,除了拿来玩弄以外还可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当免费的佣人一样使用,玩腻了或者玩坏了就扔掉。
而且像白朗蒂这样地位的客人,做了私宠也同样是可以换调教师的。
可是,私宠仍然和普通M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不觉得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啊白大哥,咱俩甚至才刚刚见面。
白朗蒂当然听不见我内心的咆哮,看着挺冷淡一人,倒是对我露出了一个简直称得上是亲切的微笑,“叫我白朗吧,白朗,燕宁,听着像是一对似的名字。”
并不想跟你做一对啊,我腹诽。
就连跟白朗蒂交流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楔的目光牢牢黏在我身上,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是青蛙黏在虫子上的舌头一样,我这只小虫子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吃进嘴里。
“不敢。”我谦逊地笑,“我并不算是合欢场顶级的调教师,怕学艺不Jing,不能让伯顿家主满意。”
我试图用一种较为体面的方式拒绝掉白朗蒂。
“不会,我觉得你会让我很满意。”白朗蒂浅笑了一下。
他的气质偏冷,这个笑看起来也礼貌而客气,但还是不妨碍我在其中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欲望。
他的眼神,刚刚在我身上凝聚了很短的一瞬。
一个人很普通地看着你,跟他凝视着你,感觉很不一样。
这种凝视通常出现在猎人凝视猎物的时候。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懂,问就是作为外貌条件还不错的调教师,我已经被客人们这么盯着无数回了。
这里生态复杂,面对手下的小M们,调教师们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但是对于那些在社会上拥有顶级地位的客人们而言,调教师,就是另一种会玩的花样很多的高级鸭子,或者高级鸡。
再自矜身份的调教师,足够的钱砸下去都会陪你睡。
我至今还没陪睡的原因就是我太能苟了,总能赶在客人真正锁定我之前装出一副木讷无趣的样子,让客人失去兴趣,转而被其他花枝招展、有趣幽默的调教师吸引过去。
这里漂亮俊美的调教师无数,轮着睡一遍,我这种木讷无趣的也得排到一年以后去。
但是我觉得这次可能苟不过去了。
就是不知道能苟多久,尽量苟久一点,最好久到让白朗蒂对我失去兴趣。
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的道理在哪儿都适用。
我要努力尽早变成旧人。
被这么两个人盯着看,我冷汗都快被后背流下来了,好在楔找我过来似乎只是吩咐一声,既然已经跟白朗蒂见过面,没怎么难为就让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