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横义把他放到床上,郁闻一沾床,就自己扯了被子要躺下,蒋横义把他拉回来,看见他眼皮还肿着,眼眶里蓄了满满的泪。
针尖慢慢向里钻弄,已经进去了两三毫米,郁闻闭着眼直叫,在蒋横义怀里扭来扭去,乳孔里的肉紧紧裹着针,慢慢渗出一点奶水,还沾着些许的血丝,护士一边转动着针一边又用镊子夹住乳孔一侧往两边拨弄,郁闻眼角沁出泪,叫声一下比一下惨烈。
他不清醒时还本能地喊着蒋横义的名字,两只手紧紧抓着蒋横义的裤子,一只乳孔被通开了,护士又将另一边也扎进了针。
蒋横义看到他的脚趾抽了一下,心知他疼的厉害,忍不住皱眉,又不得不箍紧了他的身子。
护士拿出一只不锈钢针,顶端很钝,乳头肿了一夜,表皮几乎透明,像两滴血缀在奶子上,乳孔里血红的嫩肉翻了出来,中间又湿又黏,被针一碰,郁闻即使在昏迷中也疼出了声,忍不住弯腰向后缩。
“昨天晚上哭过了,为什么哭?”
“别闷着不说话,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呢?”蒋横义伸出手给他擦泪,大手摸着郁闻的脸,动作很轻:“昨晚一个人哭也不告诉我,我回来也是粗心,都没注意到,要是我
郁闻嘴上不说话,表情却委屈地不行,眼泪断了线似地掉,他甩开蒋横义的手想背过身去,被他又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
“我要自己挤,不要这个,好疼…”郁闻抽泣着和蒋横义说:“蒋横义,求你了,把它拿出去。”
“郁闻,醒醒。”蒋横义慌忙起身,手心摸向郁闻的额头,不正常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急忙叫来了护士。
郁闻没说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堵奶引起的发烧,家属把病人扶起来。”
蒋横义回来时已经凌晨,郁闻睡着了,缩成小小一团,蒋横义蹑手蹑脚地上床,把他轻轻从床边抱回来,从背后搂着他也睡了过去。
“啊啊——!”
护士要走的时候说:“刚生过宝宝尽量不要惹他生气,病人心里郁闷就会堵奶,堵奶很容易发烧,尽量让他放松一下。”
护士看了看,出去拿了套医疗器械摊在旁边,蒋横义坐在床上,郁闻还在昏迷,他只能把郁闻放在腿间靠在胸前,两只手从他腋下穿过,一边固定住他的腹部,一边托起一只奶子。
蒋横义睡得发热,迷迷糊糊中感觉抱了个火炉,他隔了几分钟才清醒,一看怀里的人呼吸滚烫,眼皮浮肿,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呃啊…”
都是因为蒋星,郁闻心里别扭,又觉得自己居然会和自己生的宝宝过不去,简直是不配当爸爸。
病房里一阵吵,蒋横义不忍心,搂着郁闻温言软语地哄,软管终于被卸了下来,他勒着郁闻腋下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像哄蒋星一样抱着在病房里来回地走,郁闻趴在他肩膀上不理人,搂着他的脖子一句话也不说。
护士已经将两根软管插进了乳孔,滞留了一夜的奶水被挤压着抽出,郁闻疼地失声,挣扎着要把软管抽出去,蒋横义怕他弄伤自己,握着他的手腕放在肚皮上。
他想弯腰亲亲郁闻,无奈蒋星一直扑腾着哭闹,郁闻又躲在被窝里,他只好先作罢。
他边想边哭,本来就困,又哭得头昏眼胀,枕头也湿了大半,胸口闷气,连同一对儿奶子也胀得发疼,他学着蒋横义的手法揉了揉,却越揉越胀,乳孔没有奶水往外流,只是像针扎一般,到最后连碰都不敢碰。
郁闻被生生疼醒,半睁着眼急切地找蒋横义的身影,蒋横义吻着他的额角叫他的名字:“郁闻,我在这里,别怕。”
隔壁是月嫂的小房间,和病房通着小门,郁闻能听见蒋横义耐心地轻声哄着怀里的宝宝,他的声音很温柔,穿着拖鞋在病房里边走边晃动着手臂,郁闻觉得自己的爱被蒋星分走了大半,蒋横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就连刚才自己闷在被子里,他也没像以前一样扯开被子说不能这样捂着头睡觉,也没有亲自己便出了房间。
两个人抱着宝宝前后脚出门,还贴心地关了灯,郁闻在黑暗里一阵心烦,哪哪都不滋味,偌大的病房里就剩他自己,想着竟掉下眼泪来,揪着被子蜷在床边一个人哭。
月嫂立马说她去冲奶粉,蒋横义只当郁闻真困了,应了一声:“那你先睡,我去隔壁哄他,等会儿就回来。”
清晨郁闻醒了一次,眼睛和喉咙异常干涩,像赤裸着在寒风里吹了一晚,他依稀记得昨晚胸口疼到最后已经没了知觉,人也昏昏沉沉地发抖,他想叫醒蒋横义,无奈头痛欲裂,身上烫得不行,只好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蒋横义答应,想了想这几天也没做什么,他问郁闻:“宝贝,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生气了?”
蒋横义被他说得心软,郁闻白着脸频频转过来往他怀里拱,胸前的软管晃晃悠悠地扯得乳头更疼了,隔壁的蒋星也醒了,似乎是感受到郁闻的磨难,也哇哇大哭地停不下来。
“疼!蒋横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