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你才不到一岁能懂什么,”天狼逮着机会就要嘲讽明风,“你看,现在的状况,你就不懂了吧?”
明风罕见地迟疑了片刻,因为现在的状况,他的确捉摸不透。
根据他的扫描和分析,萧清毓并未有人和基础心脏或呼吸系统疾病,按理不应有如此频繁的心律失常、呼吸紊乱的表现。
即使他拥有举世独一无二的庞大数据库,亦不能通过已经掌握的信息分析当前的状况。
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本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不耻下问的优良品德,明风提出了自己的致命疑问。
楚浔怕“口无遮拦”的天狼真说出些什么来,把他纯洁的明风教坏,刚要制止天狼,天狼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炫耀自己丰富的为人处世之道。
“这是多么浓厚深沉的父子之情呀!儿子与父亲相处时,每句话都小心谨慎,生怕惹了父亲不快,而父亲却无比包容,不会与儿子真的生气,只是看儿子吃瘪时的样子很是有趣,这才总是逗他。”
楚浔嘴角一抽。
不可否认,除却“身份”之外,天狼竟然说得一丝不差。
但终究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你看,儿子一心想得到父亲的宠爱和表扬,见到父亲时,可不就要紧张得心跳加速么?”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明风喃喃道。
“可不是么!本王好歹也活了将近一千年了,又是在千鬼域那等险恶之地泡大的,什么是是非非不曾见过?”
楚浔心中哭笑不得。
天狼的确在千鬼域之内饱览无数“人情冷暖”,可是千鬼域那是什么地方,是厉鬼攒聚之地,唯有心中怨念不断之人,才能化为厉鬼,而那些人身前往往极度缺爱,尤其是自幼家庭关系破碎。
这才在潜移默化之下,给天狼养出了这么一副老是往“父子情深”上想的性子。
这么缺心眼可不行。
楚浔虽并不全心信任天狼,到底也是他养了这么久的狗勾,不能当真这么放出去被人骗了。
不过少儿教育还不急在这一时。
楚浔无需过多以Jing神力感知,也知晓他家徒弟此刻脸颊红透,呼吸暂停,心跳狂乱。
似是无声的邀请,又似……
隐秘的期待。
只可惜他家徒弟会错了意。
楚浔轻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萧清毓的鼻尖,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道:“莫要紧张,毓儿,呼吸。”
果然他家徒弟听了这话更为紧张,便连眼睫都微微翕动,肩膀亦随眼睫抖动的幅度一起一伏,艳丽的唇瓣被他咬得水光潋滟,分外诱人,恍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师尊距他的距离愈发近了。
萧清毓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化作一团柔软的棉花,四肢百骸软绵得似乎不属于他自己。
萧清毓不知他是谁,又身在何处,仿佛他的世界里,唯余上方的师尊。
慌乱之中,萧清毓仓皇无措地闭上了眼。
视觉封闭以后,其余感觉便愈发清晰,他满耳都是师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以及不疾不徐的呼吸声。
师尊之镇定与他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两相比较之下,便愈发显得他心思不纯。
只是萧清毓等待许久,都未曾等到他期待已久的shi润触感。
……只等到了师尊微冷的额头。
“这些话不便被天道听见,为师只好这般说与你听。”楚浔微冷的神识自两人额上相接之处清晰地传入萧清毓识海之内,与萧清毓神识相缠。
萧清毓微微一怔,心底泛起些微妙的酸楚和失望,但师尊毕竟是为他好,在与他分析他的事情,这般微妙的心思只是生出了一瞬,便被他悄然拂去。
但这一瞬却是无法瞒过与他神识相缠的楚浔。
“噗,”楚浔语气里满是笑意,“怎么有你这么傻的,被人卖了还赶着帮人数钱呢。”
萧清毓给他这话闹得愈发迷糊。
“不逗你了,”楚浔正色道,“这些话说出来或许大逆不道,不为世人所容,你可能未必相信,不过毕竟与你性命相关,我不得不说。”
“天道……也未必是好的。”
“你且想一想,你于混沌之中所见诸事,有哪一件最后成真呢?”楚浔轻叹口气,认真解释起来,“你可曾想过,此间诸事,皆为天道安排,而天道的目的,尚未可知。”
“……师尊?”楚浔这话着实叫人震撼不已,萧清毓又是在修中长大,对天道有着骨子里的尊崇,一时间神色怔忪。
“你说萧氏借天道预知将来之事,这才有恃无恐,然而此事并不如此简单。他们与天道预示之下做出如此行径,本以为可以凭其预知之力安枕无忧,殊不知,此事或为天道刻意为之。”
“天道看似在助人,实则是在Cao纵世间之人,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正是因萧氏一族在天道意旨之下,发觉此事有利可图而未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