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抬起她下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是有点影响……”
钟婉一脸激动:“是吧,那能治好吗?”
秦姝这几天气消了,钟婉也没再气她,不吝啬哄道:“又不是烧伤,烫的也不是很严重,好好用药应该没事。”
“我就说吧,真的不严重,不可能一辈子都去不掉。”
“那是你运气好,没直接往你身上人扔火把,不然我都不用救你了。”
钟婉急了,“您怎么能这么说?”
秦姝认真道:“怎么就不能说了?我救了你还怎么重新找人伺候我?”
钟婉:“……”
她,钟婉,对天发誓,再也不给自己挖坑了。
方德磐那十三岁的儿子撑不住牢狱艰苦,招了,他不仅买通山上盗匪扰乱临淄,还告诉了唆使他的人,钟婉的模样行踪。从小在这片长大的地头蛇,打探什么比外地人清楚多了。
盖着面纱的钟婉看着牢房角落蹲着的老太太,浑身发毛。
“陛下!”吓得往秦姝怀里钻。
秦姝脸色也不大好,幽幽望着赵嘉敏。
赵嘉敏会意,表示他一定早日查出幕后主使。
伤口愈合到一半时,秦姝叫她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钟婉不情不愿地收整自己东西,嘴巴撅着,动作甩着,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不高兴了。
可惜女皇陛下就喜欢装瞎。
在钟婉锲而不舍偷瞄她第十次的时候,秦姝终于有反应了:“说。”
钟婉反而停住了,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
秦姝盯着她的后背,没像以前一样逼问,盯了许久钟婉也没转身,秦姝疲惫地撑住头。
青州和长安一路上,两人两骑,钟婉看到了一树高大的银杏,美轮美奂,立马许了个愿。
回到长安后,刚好可以准备过中秋,钟婉仗着伤要求放假,秦姝瞥了两眼钟婉开始掉痂的脸,慢慢悠悠批假。
一出去将近两个月,秦姝就差睡在书房了,疯了几天的钟婉总算想起了女皇陛下,拿燕窝加上红枣百合炖了送去御书房。
到门前看见安太师从里面出来,钟婉顿住脚步行礼。
安乐道见是她,竟然停下来打量了她一会。
钟婉背上冒汗,她见过安太师,安太师应该没见过她吧?这目光怎么看怎么来者不善。
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御书房门口陛下就在里面,安乐道总算走了。钟婉慌里慌张进了书房,把食盒摆到秦姝桌上。
“慌什么?”秦姝头也不抬地问。
“……我看到太师了。”
秦姝:“嗯。”
闻言钟婉鼓起勇气:“太师好像不太喜欢我。”
秦姝翻过一卷长篇大论的上奏,才说:“他不喜欢就不喜欢。”
钟婉低下头:“哦。”
炖汤已经凉了,秦姝解决完一堆东西,才有时间光顾她:“不高兴?”
钟婉一直站在她身边,动了动酸胀的腿,低头说:“太师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不喜欢只是个委婉的说法,撕开这个词,后面是厌恶。知道被人讨厌还能保持平常心的,都是能人。
钟婉不属此列。
秦姝拿过汤碗,尝了一口:“人人都喜欢的那叫黄金。”
思考一番,钟婉觉得有道理,点头赞同。
青州难民在山匪帮助下,在青州近郊重建家园,想劫走钟婉的那波人秦姝理出了头绪,按嫌疑大小一个个查,在查第二个就找到了作案痕迹。
为避免漏网之鱼,秦姝把剩下的也查了查,排除嫌疑后秦姝一言难尽地看着名单上仅留的人名。
宫里中秋节的赏赐都准备好了,钟婉在跟着羊尚宫整理各家官员的赏赐,然后盯着宫人打包派发,期间摸出了个巴掌大的月饼,试图和尚宫分着吃。
羊尚宫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自己吃吧。”
钟婉含糊咬着月饼馅,“第一批出锅的呢,可香了。”
秋高蟹肥,月饼只是开胃菜,早就探长脖子盯着锅里的螃蟹了。在秦姝的镇压下,钟婉只捞到了两只螃蟹,附加从秦姝盘子里又抢了一只螃蟹的蟹黄,代价是被秦姝用筷子敲了好几下手背。
去殿外看桂花的时候都还疼。
一壶桂花酒被她们分着喝了,走路都是飘着的。
月圆之夜,本该阖家团圆,钟婉咬了咬唇,她和秦姝都只剩自己了。她是父母建在不如死了好,秦姝是实实在在没了父母。
这样的日子凑到一起未免可怜了些。
钟婉啃着月饼里的豆沙,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酒壮怂人胆,她问了那个一直想问却没敢问的问题:“如果我走了,您会怎么样?”
似乎秦姝比她酒量差些,目光涣散间,她说:“我会找到你,走遍万水千山也要找到你。”
钟婉蹙眉,秦姝又接到:“如果你不想待在我身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