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爸实在无法,便想到了韩子期。
常琦和他自小是邻居,还住在大院平房时,常琦就总喜欢跟在他身后。
韩子期小时候虽然并不像现在这么冷漠,但也并非爱说话的孩子。小时候的他聪明成绩又好,总能想出些新奇的玩意和大家分享,除了常琦,他身边也会围满其他小伙伴。
那时的韩子期虽不讨厌常琦,也没把他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在他看来,常琦和其他吵吵嚷嚷的小朋友差不多,总是会在人午睡的时候大喊大叫,打扰邻居的休息。
直到他家出了事,那些曾跟在他身后的小伙伴,开始对他和他哥侮辱谩骂,落井下石的时候,只有常琦还愿意做他的跟屁虫,喊他最最最牛的韩大帅,帮他守护那点残破不全的骄傲。
甚至在他躲到角落里哭泣时,还会吸着鼻涕给他讲奇怪的笑话。
痛苦的永远不是你求而不得的妄想,而是曾经唾手可得的骄傲,被人在光天化日下,一点一点抽离撕碎,四散纷飞。
包括常琦的爸妈,在他家有难时也愿意伸出援手,这份感激韩子期会铭记一辈子。
当常琦爸爸提出的请求时,韩子期没迟疑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韩子期如约来到常琦家。
开门的是常琦的妈妈。
平时韩子期来他家做客,迎接他的永远是常琦,这次没见到人,韩子期也猜到了原因。
常琦妈妈把他领到书房,给两个人端来水果和饮料,又轻轻关上了房门。
常琦看到他,正想上去抓他衣领,手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满脸生无可恋,“韩大帅,你给个实在话吧,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韩子期从书包里掏出纸笔,“把考试卷子都拿出来。”
“你先回答我!”常琦带着怒火。
韩子期看着他,“很好。”
“那我这么掏心掏肺对你,你为什么跟寒老师联合起来坑我?”常琦愤愤不平,“韩大帅,我一直把你当哥们,以为你就是不爱说话而已,没想到你却把兄弟往死里坑!”
韩子期捏着鼻梁叹了口气,“对不起,那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解释,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你只有一次解释的机会!”
“寒老师给我开家长会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他从没和我说过。”韩子期耐心道:“至于我和他之前就认识的事 ,我向你道歉,但也不是有意瞒着你。”
为了化解磨合,他把收留寒亭松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
“我擦,那也就是说,当时寒老师被你哥救回来。可他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叫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常琦瞠目结舌,完全忘记自己的那点痛苦。
“嗯。”
“我擦,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他是个什么杀人犯怎么办?或者卷入什么麻烦那还了得。”
相同的疑问,韩子期不是没想过。当初一时冲动,为了他哥开心,也出于那点奇怪的怜悯,便把人留了下来。
现在人都在他家住了好几个月,家里已经习惯三个人的相处方式,更没理由赶他走了。
见他若有所思,常琦赶忙继续道:“不过你也别想太多,我看寒老师也不像坏人,对你也不错,还能帮忙照顾你哥,多好啊。”
“卧槽,我想起来了。”常琦大腿,豁然开朗,“我擦,我他妈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寒老师就觉得眼熟了,他身份证是我找人做的啊!”
“不然呢。”
常琦挠了挠头,“这事是我蠢,竟然没发现!”
“好了,这都不重要,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作为朋友,我不该瞒着你的。”
常琦平时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坏心思,虽然这次确实生气了,但心里也舍不得,只是想换来一句安慰罢了。
“行啦,我脾气不还不懂,就是打嘴炮。”常琦乐呵呵的,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但不管怎么样,你找人帮你开家长会,肯定是你不对。”
“我也不想啊,我但凡考出年级倒数十名,我都不至于找人给我参加家长会了。”常琦掏出期末试卷铺在桌上,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科目都是十几分。
“现在努力也不晚。”韩子期边翻试卷边说:“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只是不用功罢了。”
“韩大帅,我也想学,但真学不会啊!”常琦支着下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上课也想听,但真控制不住自己想睡觉。”
“你看家教我爸妈给我请了不少了,但是他们讲课我是真听不懂。”常琦一脸无奈,“所以我可能真是傻子。”
“好了,别抱怨了,现在学都来得及。”
韩子期耐心安慰,“文科类的不喜欢背,咱们先放一放,先来弄理科。我尽量不会让你背,也不会给你安排太多作业,但是你要听我。”
“果然了解我的人非你韩大帅莫属!”
两个人的课一直上到了中午。常琦妈妈敲了敲房门,叫二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