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片刻迟疑,直接倒进下水道。
为什么煮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硬。
可那人明明喝了一整碗。
还以为会很好喝。
但吃了这些会不会加重病情?
他放下碗筷,蹑手蹑脚来到自己的房间,隔着门缝,看到房内的男人侧着身子睡得很熟,似乎并没受到什么影响。
韩子期稍微安下心来,转身回到客厅沙发上,掏出手机开始翻外卖。
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家合胃口的饭店,干脆关掉手机,翻出早饭没吃完的面包。
*
午饭带来的副作用没能扛过当天,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展露出来。
傍晚,韩子期坐在客厅看书,寒亭松突然跑进卫生间狂吐。
听到动静的韩子期赶赶了过去,只见寒亭松脸色苍白半跪在马桶旁,额角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shi。
“你怎么样了?”韩子期跪在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可手心刚接触到对方的后背,就被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惊到微怔。
好烫。
韩子期心中莫名烦躁,递给他一杯水漱口,见其不再呕吐后,搀着胳膊把人扶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寒亭松虚弱到站不起身,整个人倚在他身旁。男人高他一些,微微抬起的下巴刚好顶在他的额头,烫的韩子期青筋直跳。
寒亭松仍闭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把人扶住,试图搀着他的胳膊,却发现这种姿势,根本支撑不住一个比他强健的男人。
韩子期脑子一热,顺势搂住男人的腰。
对方的只穿了一件棉质家居服,轻薄柔软的布料根本藏不住男人紧实的腰部曲线,明显是常年自律锻炼留下的完美杰作。
韩子期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扶着男人的胳膊,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客厅门前。
寒亭松整个冬天都仗着自己身体好,只肯穿剪裁Jing致的毛制大衣,从不戴其他保暖的东西。
韩子期把人轻靠在客厅沙发上,帮他穿上外套,又拿出自己的围巾给他戴上。搀扶着男人一步一步从台阶下来,打上车。
上车不久,寒亭松按着胃,咬牙紧紧皱着眉。
胃疼这事,怎么想都是因他而起,韩子期心中难免自责。本不善于照顾人的他,根本手足无措,只能拿出纸巾,帮其擦掉不断渗出的汗水。
他的指尖刚沾上额头,就被男人突然伸出的手按住了手腕。
对方手上的力度不重,手心还冒着汗,韩子期打算轻轻转动手腕挣脱,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相处这段时间,韩子期大概摸清楚了男人的性子,你越和他对着干,他会比你还强硬。
何况,他现在还生着病。
韩子期没再挣脱,任由对方这么握着,随着地心引力的垂度,手指缓慢从额头移向他小腹的位置,轻轻按在上面。
男人的拇指不经意来回摩挲着他的手腕,有点痒,带着高烧后从血ye中传来的温度,灼烧着韩子期的全身。
虽然知道此时的寒亭松,难受到眼都睁不开,他还是心虚的把头转到看不到对方的那一侧。
晚高峰,路上车水马龙。
汽车深色的玻璃贴膜遮挡住少年的不明心慌和悸动。
他总想做点什么,来遮掩此时的莫名烦躁。
韩子期掏出手机,给他哥发了短信,并标了详细的医院地址定位,如果他哥出了什么事,警察可以根据地址定位联系到他。
消息刚发出去,韩子期的肩膀一沉,拿着手机的胳膊僵在原地,很久不能收回。
直到熟悉的洗发水香气从他的肩上传来。
在他算不清的时间里,仍握着他手腕的男人把头贴在了他的肩膀上。
寒亭松用着和他相同品牌的洗发水,此时的他,因为没喷香水,全身上下都是和他相似的味道,但韩子期却更喜欢他原本的香水味。
到达目的地,韩子期挂了急诊。
此时的寒亭松已经出现了昏迷症状,大夫给他做了无痛胃镜。
大夫看着胃镜诊断单,“他这么大人了,有这么严重的胃炎,生病了也不知道吃点容易消化的?”
韩子期一时哑口无言。
大夫推了推眼镜,“他自己不知道注意就算了,你们家人也不知道看着?这下好了,胃出血,住院吧。”
在韩子期眼里,寒亭松明明是个聪明又机灵的人,为什么在吃东西上却傻的可以。
大夫将开好单子的就诊卡递给他,“行了缴费去吧,以后注意点,他这胃只能养着,这两天吃点清淡易消化的。”
韩子期接过卡,“谢谢大夫。”
当韩子期办完住院手续回到病房,寒亭松已经醒来。
握着他一路的手,已经挂上了吊瓶。寒亭松脸上仍没什么血色,却还笑着看他。
韩子期心里憋着火,无处发泄,“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