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味并不好味,封闭狭窄的空间,人很多,玩手机声音外放的,小孩哭叫的,还有人高声聊天跟吵架。
过道旁有几个垃圾桶,里面散发着恶臭。
车开半途,甚至有人呕吐了,那股味道,在这封闭似的环境中简直要人命。
林俞安带起口罩,耳机,催眠着自己入睡,但这里的座椅让他的腿都伸不直,椅子躺着也不舒服。后面还有一个小孩老是踢着他的座位,他说了几句,对方非但不听,还踢的更过分,气的他训斥了两句,结果小孩哇哇大哭,他母亲也跟泼妇一样尖着嗓子怒骂着他。
林俞安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气,他站起来怒视着对方。
那女的也是个向来刁横惯了的,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林俞安的鼻子:“怎么啦,你还敢打人!你来打打打,往这儿打,你看我告不告你就完了!”
林俞安气鼓鼓的,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擅长应付这种人,但他擅长指使人。
他往周围环视了一圈,指着一个面目凶恶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大汉:“你,过来!”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对着男人说道:“我给你钱,让她闭嘴!”
大汉一愣,但很快一把收起了钱,他起身走了过来,对着林俞安身后那对泼辣的母子凶神恶煞的怒吼:“闭嘴!”
“你、你们……”
“你你你个屁!臭娘们你他妈的敢在逼逼一个字,你看我揍不死你们!”
世界瞬间安静。
熊孩子瘪了瘪嘴似乎要被吓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的很,却始终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连同车里其他孩子也都安静了。
对付蛮不讲理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比他更蛮不讲理的人如对付他们。
“帅哥,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男人狗腿子的笑着问道。
金钱是世界上绝大多数东西的通行证,白迅告诉过他:当他遇到问题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金钱往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林俞安拉下了眼罩,淡漠的对男人挥了挥手。
三个多小时的旅途结束,林俞安这场难忘的旅途才终于结束。
下车后,他发现自己钱包没了,就连带在手上的手表好像也被偷了。
“……”
好在元涛给他的十万现金因为放在行李箱里,被装在大巴车底部的车厢中,反到还在。
出师不利,他不应该带眼罩的,不对,他不该在车内睡觉的。
原来钱财露白真的会遭小偷。
下车后的他有些茫然,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
和以往下飞机不一样。
迎接他的不是他家的下人也不是白迅,而是一大堆围过来举着牌子问着“要不要住宿”“要不要打车”的大爷大妈。
“不要,谢谢。”他拿着行李穿过人群,低着头,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干嘛。
林俞安复杂的心情还没来的急捋顺,突然,余光扫到了某个地方,他赫然抬头,身体僵在了原地。
“安安。”那人笑着跟他打着招呼。
林俞安楞楞的看着他,不知该做何答复。
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被他逃走。
车站里来往的众人不少视线都停留在他们身上。
白迅实在是太过出众,他是那种站在人群里都能一眼发现他的存在的人。
一身休闲装都能被他穿出正式的贵族范儿,他模样看着很年轻,但气质却有些与年轻的外表不相符的儒雅大气,没有岁月沉淀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养不出来这种气质,这一时间到也让人很难猜出他的真实年龄。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的很正式,一身西装,不苟言笑,规规矩矩的。单放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也是个长相不俗的男人,但站在他旁边的时候就给人一种一看就知道是个司机、保镖、小弟之类的人物。
在人来人往的的车站,大家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稍微离远点。
几个小女生在走远之后,在自以为隐秘的地方悄咪咪的偷拍着他照片。
他确实很出众,不是指他的长相,而是他这个人。
林俞安在出站后,目光几乎是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了他,他尴尬的停下了脚步,低着头,进退两难。
白迅主动向他走了过去,他一把抱住了他,热情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好久都没见了,叔叔真想你。”
他的声音很柔和,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儒雅优雅的气蕴,即便是长相年轻,他以长辈身份自居,也不会让人有任何维和感,反倒给人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在人来人往的车站,他丝毫没有顾忌的拥抱着他。
不像是前来抓捕逃跑出走的不听话的孩子,而像是来专程迎接外出回家的许久不见的孩子一样。
白迅熟练的结过了他的行李箱,脸上挂着柔和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拉着他的手,很自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