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邢笠坐在病房外面的长凳上剥着橘子,旁边的叶子皓一边嗦着粉一边激情澎湃地给她讲述昨晚的事情。
“……”她想敲晕这个话痨。顾邢笠头都大了,她凌晨两点多被顾邢昱一个电话又叫回去,安抚了被自己亲哥吓坏的徐筱鹿三人后又往医院赶,她看看身边吃饭也不耽误说话的青年,又看看病房里把裴然逗得满脸通红的顾邢昱,长叹了一口气,明明她才是这个家里年纪最小的吧!
叶子皓喝干净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擦擦嘴说道:“你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不对啊,就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他起身将外卖扔进垃圾桶,“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顾邢笠挑眉:“你这天天给裴然治伤,怎么不知道?”叶子皓抓抓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尴尬地说:“我还真不知道。少主为啥打裴然跟我也没啥关系,这么多回我也习惯了,还真没问过嘿。”好奇心害死猫,他家老爷子走了,他再整出什么幺儿子可没人给他收尸。
正说着,远处走来了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人。顾邢笠站起来向他问好:“崇文哥来啦。”江崇文笑着对她点点头,随后径直往病房走。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江崇文非常绅士地等门内的人请他进来,裴然回头看看,发现是他,便又把头埋起来。顾邢昱好笑地看着裴然的小动作,示意江崇文进来。
江崇来这里是有正事的,他进门递给顾邢昱一封邀请函:“下周桑稚生日,我打算请你们过来一起玩,顺便让他认识一下大家。”
桑稚就是那个偎在江崇文怀里的男孩,是个华裔明星,这个月刚回国。江崇文和他是在国外认识的,当时桑稚正被四五个白人欺负,因为他又瘦又小还有着和其他白人不一样的皮肤,江崇文的出现于桑稚而言就像雪中送炭,将他从火海中拉出来。后来江崇文还经常去剧组探他的班,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江崇文回国时他便也跟了回来,住进了江家。
顾邢昱是有点惊讶的,毕竟和他们其他人比,江崇文管理家族的时间最早,平时出去也几乎不找陪玩,“认真的?”顾邢昱收下邀请函问他。他们这群玩得来的朋友,都是各大家族的家主或继承人,江崇文搞这么大阵仗请他们来,就为了让桑稚在他们面前露个脸,未免太高调了。
江崇文点点头说道:“这孩子挺乖,当个小男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实在是太合我胃口了,正好你把你们家的小朋友们带来,我觉得他们可以玩得来。”他朝病房里看看,提高声音道:“好好养伤啊小狗,下周可不许缺席!”被子里的人拱了一下,又因为扯到伤口僵住不动了。
江崇文走后,裴然从被子里抬起头,顾邢昱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还不高兴呢?江大哥喜欢落井下石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理他不就得了?”裴然赌气似的转过头,拿后脑勺对着顾邢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汪。”
顾邢笠看着他哥都快笑成花了,不忍直视地摇摇头,叹气道:“痴汉呐……”
一旁的叶子皓不明所以,他也顺着顾邢笠的目光看去,盯了顾邢昱半天啥也没看出来,索性问她在说什么。顾邢笠不想和这个大直男说话,撇撇嘴拎着包回家补觉去了。
叶子皓搔搔头嘟囔着:“什么嘛,说话说一半,”他又看了看顾邢昱,“他除了笑还干了什么吗?”
感受到了叶子皓的目光,顾邢昱走了出来:“一个星期,给我研制出药效更好的伤药。”
叶子皓:“?”开什么玩笑,这是那么好研究出来的吗?这一定是报复吧!他撅着嘴掏出手机发了个丧气的朋友圈,还不忘屏蔽家主:“打工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