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倚着树向外打手,用口型对他说,好好上课。
林染忽然有种下沉感。
他手无意识扒拉了两下,抓住身边的栅栏门。
那是种很奇怪的体感,它很沉,又冲,拽着他往下掉。林染觉得自己跟喝了几大口二锅头一样,梁烟在他眼里不怎么清晰了。
他觉得憋得慌,但不是刚才那种憋。他扶着校门口的铁栅栏门,大口大口的喘气,努力让自己能倒上气来。
林染觉得自己可能要哭出来了。
大量的小说情节里对一次巨大情感变动的昭示都有着戏剧性的描写,一次抢劫,一回跳崖,一场英雄救美的别开生面,一句生死相许的伟大诺言。
可他没有。
他没有悬崖,没有金钱,没有承诺,也没经历吊桥,他什么都没有。
可他还是在一个回头里,看着梁烟,突兀地栽进了一大瓶二锅头里。
哦,也许不是一瓶。
也可能,这并不突兀。
林染想,他可能不是个合格的女主角。
身前忽然阴影笼罩,他微微仰头,发现梁烟过了人行道走到了他面前。
不就上个学么,怎么委屈哭了?
梁烟失笑,伸出拇指擦掉他眼角的泪。
他吸吸鼻子,低下头。
梁烟摸摸他头顶,轻轻拍了拍,说我可不能陪你进去,快去吧。
林染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一只手抓着她夹克下摆揉搓,黏糊又眷恋。
时间流逝,周围上学的Omega逐渐多起来,梁烟一个Alpha杵在校门口,扎得人眼生疼。有家长来送孩子上学,骑着摩的开着轿车,飞机大炮的送,梁烟还看着个小喷气艇,她捏捏太阳穴,有点闹心。
梁烟又轻轻推了推林染,他忽然伸手搂住她,缓缓抬头,眼里盈了两汪水。
梁烟僵了一下,半晌,看着林染简直一个大写的哭笑不得。
人说Omega多愁善感,这还是个男的,今天算是见识了。
这都什么事儿。
就去上个学,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进去就再不出来了是怎么着?
林染不答,只把头埋在她胸口,半晌开口。
烟烟他头埋着,声音发闷。
烟烟。
我听你的,乖乖去上课,你下午还来接我好不好?
梁烟拍他背的手一顿。
来吧?好吗?我早早出来,不让你等。他吸吸鼻子,换了种说话法,那声音酥着,低低响在梁烟耳边。
好不好啊,烟烟?
好。
梁烟叼着烟顺着来路往回走。
她见到过Omega,也或多或少接触过,这是自然的。她来这时间虽长,但仍旧不愿意就付,为了防止出事,她一直规矩得活着,很少跟这类人多有交集。
而现在,她又凭什么围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半大毛头小子,照顾他一时兴起的矫情,陪着他瞎耗。
人活着,是一道轨迹,一个规律,偶有例外。每个例外都会产生问题,而每个问题,总会有个答案。
梁烟,你他妈就活该受着吧
梁烟深深叹口气,自嘲笑笑,转个弯,掏出根烟要续上。
哎那边那个!说你呢!把烟掐了!学区公共场所不准抽烟!
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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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第二天,林染起了個大早。
他平常十點是清晨,這回七點不到就起了,忙忙活活收拾了二十分鐘,看鏡子裏自己眼皮有點腫,想想塗了點眼影。
淡紅色的粉壹股桃子味,香,沖鼻子,他學校裏有賣這個的同學,還有美瞳假發什麽的,為了支持生意很多朋友都買了,他也跟風挑了兩樣。
他沒用過幾次,老怕戳瞎自己,擦了兩三次才勉強對稱,看了眼表煩躁扣上盒蓋,沖出家門。
兩秒,又回來抄起桌上的書。
七點半多點,林染坐在梁煙家門口對過,騎在墻頭上看書。
他實際已經看完了,昨天看完在家走了兩圈,砸了家裏壹個盤子。
清晨露有點重,沒壹會林染屁股下頭就覺出潮來了。
他撐著頭玩手機,不停的刷微博看朋友圈,十多分鐘之後,他手機拉到時間界面,盯著上面秒數壹個壹個往前走字兒。
當最前面的7變成8,梁煙出來了。
林然猛擡頭看她。
她還是那壹身,背上背個大包,運動外套的袖子擼上去,背著身在那鎖門。
梁煙鎖好門轉過來,剛下兩步樓梯就看見林染了。
她看見他明顯楞了壹下。
妳怎麽在這?
林染讓她噎了下,皺眉說我在這不行?
梁煙迅速回過神來,淡笑著搖搖頭:沒。緊緊身上的包,她打量了林染壹眼,說行吧,那我上班去了,回見。
哎!
林染壹急,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