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席开始,容祁便一直留意着颜善玥的一举一动,她和颜善珺这一番小动作自然逃不开他的眼睛,转头看眼坐在他身旁的徐骋,容祁瞬间便明白这两人是在聊什么。
“阿骋,你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晚?本王可记得,你不是会迟到的人!”他是知道前世徐骋和那位颜四小姐的恩怨纠葛的,作为兄弟,他当然是希望这两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和颜善玥站在同一战线的。
“回禀殿下,臣在路上撞到了人,耽搁了点时间。”徐骋一板一眼的说。
“哈,阿骋你竟然会撞到人?快给本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祁感觉自己像是听了个笑话,要知道,徐骋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镇国将军府和旁的公侯世家不同,是要有军功才能世袭承爵的,镇国将军徐老将军对膝下两个儿子要求极高,即便是徐骋被选为皇子伴读也丝毫没有懈怠,幼年太学读书那段时间,徐骋的骑射是他们之中最好的,后来出太学参军入营,徐骋只用了四年时间便挣到了镇南将军的爵位,月照城中所有世家子弟无人能出其右,就连容祁自己,也万不敢说自己能强过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他说,自己当街纵马撞上了人……虽然容祁相信以徐骋的本领,对方定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这事听着,怎么就那么玄乎呢?
“殿下,臣没什么好说的。”从小跟这位尊贵的殿下一起长大,徐骋显然也是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的,敬重之外,徐骋也丝毫没有给他面子,干脆果决的阻断了他的好奇心。
见得徐骋如此反应,容祁不由兴致更大了,故作威严的道:“阿骋,你这样就不对了,当街纵马伤着人可是大事,本王有心关怀,你竟一点不配合!”
“殿下,太后娘娘催你纳妃已经催了很多次了,臣以为,殿下也确实该娶王妃了。”男人面色不变,镇定自若的反击回去。
“……阿骋,你真的太伤本王的心了!”容祁万没想到,徐骋竟然也会用这事来嘲讽他了,他一边哀叹着自己交友不慎,一边也惊讶于颜善珺此人在徐骋心里竟有如此地位,能让他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要挟的话。
“你们俩在说什么?”
就在这两人针锋相对互不退缩的时候,一道冷峻的声音突然想起,容祁勾起一抹笑容神色自然的回头,撑着下颌冲自家皇兄道:“五皇兄,我在和阿骋说他府里那几匹汗血宝马呢,那还是前几日皇兄赐给徐老将军的呢,我眼馋了好久,正打算让阿骋带我去徐府开开眼界。”
容祾抬起眼帘看了徐骋一眼,徐骋连忙站起拱手回道:“回秦王殿下的话,殿下他确实在和臣说汗血宝马的事。”
“嗯,坐下吧!”
容祾显然也并不是要追究这二人在说什么,他那番话更像是在提点两人,提醒他们注意场合,这里是靖国公府,不是他们晋王府,尤其他们此行还是带着安抚世家的目的而来,更不该肆意妄为。
徐骋一落座,容祁便侧了身子往他身上倚,徐骋不动声色侧移了两步远离这人的靠近,嘴里冷静的提醒道:“殿下。”
容祁扯着嘴角坐直了身子,顿时就觉得这场宴会很没意思了,玥儿那丫头一直躲着他,连阿骋都不陪他玩闹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和容祁一样觉得宴会没意思的还有他的好妹妹——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容翾坐在自己席上,听完这位小姐说刺绣,又听那位小姐聊书法,听得她都快要睡着了,最后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无视云倾雪的暗中阻拦,站起身便朝首席那桌去。
“嘿嘿,五皇兄、七皇兄,你们给我挪个地方吧,我也想坐你们这里。”她实在扎不进那群女人堆,她们没一个是好好说话的。
“翾儿。”
“五皇兄……”容祾只是淡淡叫了她的名字,容翾就觉得心有颤颤,没办法,她实在是怕她这位五皇兄,比怕她身为当今圣上的三皇兄还要多。
“公主殿下,臣这就给你安排。”被容祁硬推这坐到容祾下首的云倾风忙不迭的站起来,扬声吩咐:“来人,给公主殿下上座。”
徐骋扫了一眼席间座次,除了靖国公府自家几人和两位殿下,便只有他一个外人坐在首席了,他起身拦住下人,拱手对容翾道:“长公主殿下不介意的话,请坐臣的位子。”
“不介意不介意,谢谢阿骋哥哥。”容翾顶着容祾冷酷的眼神,逃也似的跑到徐骋的位子坐下,只要不让她去听那些千金小姐说没意思的废话,让她坐哪里都可以。
云倾风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尴尬,此时也只能万分抱歉的说:“对不住了徐将军,我这就让下人带将军入席就座。”
“不用劳烦,骋坐哪里都行。”徐骋说完这话,便旁若无人的走到颜善珩那一桌加了个椅子坐下,严肃的好像他原本就是坐这里的。
“哇,阿骋哥哥那桌可真是人才济济啊!”容翾伸长了脖子望着那桌人,面上兴致勃勃,容祁看她这副表情,便知她又是起了好玩的心思,忙举箸夹菜到她碗里道:“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