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楼下很安静,她站在门边,对郭玉道:“郭玉学长,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郭玉仰头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进去吧,什么都不要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韩美昕点了点头,转身拿钥匙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单元门合上,就连她的脚步声也消失在走廊上,郭玉站在单元楼下,他摸出烟盒,拿了一支烟含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他长长吐出一口烟雾,身影越发的凄迷与落寞。
……
这一晚,薄慕年没有去接韩美昕,甚至没有给她打电话。韩美昕受到惊吓,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人追杀,她拼命跑拼命跑,似乎看到前面有一道人影,她拼命大叫救命。
她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五官,她以为那人一定会是郭玉,然而当她看清楚时,才发现那人是薄慕年。
她气喘吁吁地醒过来,目光空茫地注视着前方,她怎么会梦到薄慕年?昨晚救她的人分明是郭玉学长!她捧着脑袋,用力揪了揪头发,脸颊已经不像昨晚那样刺痛了。
她侧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她将手机放下,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
韩美昕拿衣服去浴室冲澡,冲完澡出来,看见宋依诺从卧室里出来,她明显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她最近在和唐佑南打离婚官司,沈家长辈纷纷来劝,都打消不了她的决心。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在她后面走进客厅,她问道:“官司进展得怎么样了?连默师兄虽然不擅长打离婚官司,但是他在法庭上有战无不胜的神话,他应该能帮到你。”
宋依诺在沙发上坐下,她说:“我的问题不大,你别担心,你的脸怎么回事?”宋依诺紧张地看着她,她脸颊还有些浮肿,上面还有手指印。
韩美昕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昨天遇到一点突发情况,好在都处理了。”
“这是薄慕年打的?他居然敢家暴?”宋依诺瞪大眼睛,除了薄慕年,她不作第三人想,因为美昕挨了打就跑回金域蓝湾来了,说明她不想看到薄慕年。
“……”韩美昕听到家暴两个字,就想起上次闹的乌龙,她尴尬道:“不是。”
随即,她将昨晚发生的事讲给宋依诺听,宋依诺听得毛骨悚然,她心有余悸道:“那是谁救了你?”
韩美昕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提及那个名字。宋依诺见状,也没有追问,她起身去厨房,拿了几块冰块包在毛巾里,拿出来让她冷敷。
韩美昕觉得自己很倒霉,这两天大姨妈缠身,人本来就倦怠,还遇上这种事,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吃完早饭,韩美昕没有去薄氏,她打电话请了两天假,她脸上伤得这么重,去上班只会招来闲言碎语,不如窝在家里看剧清静。
韩美昕难得这样闲下来,她拿着遥控板,百无聊赖的换着台,换到本地电视台时,上面正在播报最新的娱乐新闻。
电视上挂着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里一男一女走进酒店里,女主播声音有些兴奋道:“昨晚我台记者拍摄到桐城的商业大亨薄慕年与女朋友出入酒店的画面,看来薄慕年的好事将近……”
韩美昕用力睁大眼睛去看照片,照片上男人的衣服是有些熟悉,可是那哪像薄慕年,这人眼力要好成什么样,才能看出那是薄慕年?
韩美昕缺根筋的想,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时,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努力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搜出自己想要的讯息。
哦,对了,是林子姗,此姗果然就是彼姗。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昨天早上薄慕年还再三提醒她,晚上要去接她下班,结果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他却跑去约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美昕觉得,自己应该像每个正室一样,冲到林子姗面前去宣告自己的主权,可是她没有,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觉得没必要去自取其辱。
在林子姗和她之间,薄慕年显然选择了林子姗,否则他不会没有发现,她昨晚没有回去。
她叹息一声,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她没什么好在乎,就算他昨晚和他的初恋情人开房,她也管不着吧。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可心里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在逐渐发酵。如果昨晚她真的被她的青梅竹马干掉了,薄慕年恐怕还要庆幸,他不用亲自处理她吧。
关掉电视,她看电视的雅兴被彻底败光,她躺在沙发上挺尸,回想林子姗趾高气昂的模样,她是故意锉她的锐气吧?
她烦躁极了,伸手抓了抓头发,管她呢,薄慕年心里有他的白月光,她心里自有她的清俊少年。反正他们都是打伙过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拆了就是。
她拼命让自己想开一点,可是想到要和薄慕年分开,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手机一直没响,她隔几分钟就拿起来看看,甚至还怀疑自己的手机信号不好或是欠费了,她拿座机打过来,见手机是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