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其实我猜到过。”白芨道,“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喜欢这个长相的人。可如果是这样,我的存在就说不通了。后面我又发现,我越说话,他对我越有兴趣。再加上他提到过有什么重要的人,我就猜,也许他是觉得我和他重要的人性格相似吧。”
其实,白芨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是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有人把她当做别人的替代品呢?多么失礼。
不过,反正她也非常不喜欢喻红叶,并不在意喻红叶对她的看法,所以倒也并没有很将此事放在心上就是了。
就在此时,刺心钩开口,道:“何其冒犯。”
他眉头敛着,似有怒意,沉沉道:“你是你,她是她。将两个人混为一谈,对你和她,都是侮辱。”
白芨看着刺心钩。
白芨笑了起来。
*
永宁城。
刺心钩到永宁城,都没有用上一炷香。
甚至,在如此迅速的疾驰之后,他就连气都没有多喘一口。真是让跑半里地就开始气喘吁吁的白芨自愧弗如。
白芨找了一家药房。
药房的掌柜见到她,就又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反复确认,惊得眼睛都要出来了。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又忽然瞥到了门外的刺心钩,顿时差点软到了地上去。
为什么药店的老板也仿佛认出了她似的……刺心钩为了找她,到底搞出了多大的阵仗啊。
白芨急着给姑娘们解蛊,到底没抽出空来计较这事,飞快地抓了药出来。
提着药,她看着刺心钩,打起了主意。
“这位哥哥……”谄媚。
刺心钩警觉。
“你能不能抱动两个人呀?”谄媚谄媚,“其中一个不大的!也就半人高!”
刺心钩明白她的意思了。
“走吧。”他转身向鸿宾楼的方向走去。
“走过去吗?”白芨跟在他后面,“我赶时间呢。得尽快给她们解蛊才行。”她在“尽快”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几乎是明示了。
刺心钩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
他沉默了片刻,这才再次将她拦腰一抱,飞快地向鸿宾楼掠去。
“真快呀。”白芨感受着风吹在脸上的感觉。目的达成!
有这么顶尖的交通工具怎么能放着不用呢?多浪费呀!
不过片刻之间,他们就到了鸿宾楼的门前。
白芨心满意足地从交通工具上下来,就见鸿宾楼的大堂中,迎客的小哥正在和一个小女孩玩耍。
“猜猜,在哥哥的那只手里?”迎客的小哥握着双手,笑眯眯地将手凑到小女孩的面前。
“这只。”小女孩指了指。
“哇——猜对啦!”迎客的小哥张开手掌,里头有一块糖。
小女孩咯咯得笑了起来,拿了糖放进嘴里。
“铛铛!那这个要不要呀?”他又张开另一只手,里面也有一块糖。
小女孩笑得更加开心,脸颊上的酒窝深深的。
笑得这么甜,一看就是朵朵啦!
“朵朵——”白芨呼唤,“想不想姐姐呀?”
朵朵被吸引了注意力,向白芨看过去。
“姐姐!”一见到白芨,她兴奋得不行,顿时撒了欢儿似的往白芨的方向跑。
“……这么惨,被抓回来了啊。”见到白芨,迎客的小哥极小声嘀咕。
寒气骤然!
迎客小哥整个人一缩。不是吧,这么远这么小的声音也能听见?!
朵朵受寒气影响一愣,嘴一瘪,顿时害怕了起来。
“干嘛呢!”白芨转头,对刺心钩训斥道。
寒气骤然消失!
刺心钩假装并没有做错事,目不斜视,走进了大堂。
“……孩子都接到了,你进去做什么?”白芨问道。
刺心钩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迎客的小哥似乎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不易察觉的尴尬……
刺心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掏出银两,递给了迎客的小哥。
“您这是……”
“照顾孩子,”刺心钩递过银两,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复了笑脸的朵朵,“照顾得不错。”
“这……您都付过钱了。”迎客的小哥推辞,“受您所托,把孩子照顾好了。钱货两讫,没有再拿钱的道理。”
白芨失踪的那日,他端着水去楼上,被刺心钩吓得连盆带人跌倒在地。那天,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在那儿了。
然而,他却没想到,对方凶神恶煞地问了他几句白芨的行踪,便甩下了好大一笔银子,托他……
照顾好朵朵。
……
谁能想到,那样的魔头,在那样可怕的时候,竟还记得房间里哭泣的小女孩。
从那一刹那起,不知为何,魔头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