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用束缚带将她固定在简易移动床上,尹泰和握着沈星冰凉的手,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刚下飞机的表妹会变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那群人对表妹做了什么!?
那个抱着表妹,叫了救护车然后离开的男人又是谁?!
氧气面罩下沈星急促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豆大的汗珠从额间颗颗滑落。
“病人长期服用丙戊酸钠、丙戊酸镁以及拉莫三嗪这些药物,”
医生抬头与尹泰和对视,神情凝重,“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病人躁郁症情况非常严重,必须找到诱因,才能将她从中拉出来,建议目前保守治疗。”
望着ICU中插着呼吸机的沈星,尹泰和下定决心般握紧了拳头。
高危病房中,床上躺着的女子黑长的卷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柳眉蹙起,眼角似有泪光闪烁。
黑暗、巨兽、不可名状的怪兽向她张开血盆大口。
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将她拖入那个深渊之中。
不要,我不要被拖进这样的地狱之中,可是没有人,没有人向我走来。
……
那就这样吧,让我去死吧!
像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好了。
……
一束昏暗的光,照进肮脏污浊的地狱,照在了她腐烂的身躯上。
眼前那是……一个人的脸?
他——是他!
Miro酒吧,位于里约最繁华的Tanliuman大道,周围环绕着各个旅游景点,是有名的上流权贵子女聚集玩乐地。
光影交错,魔球灯闪出的大片三色光斑让整个酒吧气氛暧昧十足,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尽情热舞,拉美女人的热情和加了橄榄汁的马提尼是绝好的催化剂。
在昏暗的卡座里,尹泰和看到几个穿着印花衬衫的白人男子搂着不同肤色的美女围坐在一起,大理石的桌子上摆满了康尼红酒。
其中一个一头卷发的男人揪着金发女侍应的衣领,强迫她跪在地上,大笑着将红酒从她衣不蔽体的毛绒边胸衣中倒进去,坐在一旁的同伴,看着女人狼狈的样子笑得放荡又变态。
猩红泛紫的酒ye划过女人洁白的肌肤,往下打shi了她的底裤,卷发男人将其一把扯开,冰冷的酒瓶就那样直捅进去……
卜嘉运一把揽过尹泰和的肩,“看什么呢泰和?”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卜嘉运脸色微微变了变,拉着尹泰和快步走到吧台边坐下,喝了口金酒,解释道:
“刚才你看见的那是巴西通运集团的二子——麦德拉,他有性虐女人的嗜好,手段残暴,玩死过不少人。”
“那就没人管吗?”
“谁管啊?你在巴西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警察只听财阀和军阀的话,平民百姓的命根本没有人在乎。”卜嘉运嗤笑出声,细长的丹凤眼中一片晦暗。
听闻此话,尹泰和面色微微泛白,他来巴西一直从事艺术工作,生活过的不算富裕,但也算吃穿不愁、略有薄产,和这些上流社会毫无交集,可谁想这些人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
那么今天约见的那位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Miro的老板都三缄其口,嘱咐他们无论为了什么而来都要谨言慎行。
昨天,他给父母在巴西身价不菲的朋友打电话,希望他能帮忙找个人。
卜嘉运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让这个“大艺术家”密友开口可难得要死,当初尹泰和刚到里约,什么葡语西语全还给学校了,在超市买个三明治只能靠手比划,就更别说找下工作了。
他当时圣母心泛滥,看在是同胞的份上想请他住进自己的公寓,更是美其名曰欣赏他的话。
可他呢,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言拒绝,还一个人偷摸住进了里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贫民窟里。
在里约找个人而已,马上安排!吩咐手下的人照着尹泰和的描述一排查,看到交上来的资料,卜嘉运心是凉了半截。
抄起电话就打了过去,“你找那位干嘛,啊!你想干嘛!”
放下电话,卜嘉运就是一阵长吁短叹,真不愧是尹泰和的表妹,竟敢劳动里约甚至可以说是巴西最大的军阀、毒枭帮忙治病。
一想起要派线人和那个最近让整个黑暗圈子震颤不已的男人接洽,卜嘉运就觉得脑袋是跟自己时间太久了。
那可是年仅26岁就坐上巴西军阀第一把交椅的男人,他六亲不认,血洗收养他的义父满门,成功接手里约最大黑帮DRZ,很快又以铁血的手段肃清整个巴西黑道。
当他派出线人的时候心中是多少有些惶恐,他父母是做彩宝生意的,和政府高官保持着不错的关系,甚至与财政部部长私交甚好,当然这种亲密的关系是靠大量的金钱维持的。
这次私自派线人联络那位就当是完成任务了,他可不认为这位黑道大佬会花时间在一个被他惊吓而病发的小姑娘身上。
所以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