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rou瘤的触感有点像拔光了毛的禽类皮肤,带着点油脂但却没有拔掉羽毛后的孔洞,反而像是刚出生还没来得及长出羽毛的雏鸟翅膀似的。
有点奇怪…
眼中闪过疑惑,白启背对着海鲜店老板扬声道:“梁叔,你是在哪里发现这条怪鱼的?”
“啊?”
让店员招呼着游客往楼上就坐,自己在底下剁着鱼头的梁叔偏着头,扯着嗓子回道:“怪鱼啊,就是在大伙日常捕捞海鱼的那片地带。”
“别看那条鱼和普通景观鱼长得差不多,这怪鱼其实可邪乎了。”
“怎么个邪乎法?”白启瞥了眼缸中的花鲤鱼,此时这条傻乎乎的家伙正绕着白启的手吐泡泡。
梁叔絮絮叨叨地说道:“其实遇到这条怪鱼的不止我一个人,至少连续很多天,我那些出海的朋友都见过。”
“而且它每次出现,必定周边围绕着大片我们渔民要捕捞的鱼类。”
“哦?”白启有些意外道,“那岂不是它每次出现,梁叔你们都能大丰收?”
“也可以这么说吧。”海鲜店老男人梁叔偏着脑袋点着头,随后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啧了一声。
“嘶,那被你这么一说,我儿子这直接把怪鱼网回来是不是有点不太妥?”
“无量天尊,您老人家望别见怪,别见怪啊。”怕犯了忌讳的梁叔嘴上碎碎念念叨着,双手合十像模像样地拜了拜。
放下双手,拜完天尊的老板又转头虚心请教:“小白啊,我是不是该把这鱼放回去啊?”
而白启则失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放在水中的手道:“放回去倒不必,毕竟这鱼外表看起来像淡水鱼,虽照梁叔你说的那样,它活在海里看着没事,但这不就怕万一嘛。”
“那怎么办?”梁老板那个愁啊,脸上苦哈哈的。
“你直接养在店里不行吗?”
缸中的花鲤鱼摆着尾巴悠游自在地畅游着,站在缸旁边的白启道:“说不定,养着这鱼,梁叔你以后每次出海都能大丰收呢。”
“你是说这鱼招财?”
“别了吧,我还是希望它不神一点,要是太神,那它起不得记恨我那把它从海里抓回来的儿子啊。”
哪有那么夸张,白启暗自失笑着摇摇头,再问:“老板你真不想养?”
“不养!”梁老板语气斩钉截铁,想了想又道,“干脆送你得了。”
送我?白启神色意外道:“那我可就真捞走了昂。”
“拿去吧!拿去吧!”梁老板挥着手。
见此,白启也不推脱了,直接在周围找了个黑塑料袋,往里加了些水后,抄起网兜将鱼捞出装入。
一下子从相对空间比较大的水缸挪到狭小的塑料袋中,花鲤鱼看起来反应有些木。
它呆呆地甩了甩尾巴倒也没想着挣扎,反而直接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了。
戳了戳滑溜溜的鱼头,白启合上袋子,拎起自己买的基围虾。
在感受到其远超价格的份量之后,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心中更是一暖。
梁叔还是老样子啊…
知道这是老板对自己这个失忆人员的关照,白启也不多说客套话,只是心中默默记着别人的善意,然后踏出了店门。
只不过对于失忆,白启自身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但奈何他被捡到的那天,形象实在太凄惨,不仅衣服破破烂烂,淋着雨的同时,整个人浑身上下还沾满了泥巴。
这就给岛上居民留下了先入为主的小可怜印象,导致白启每次之后出门都能收到居民各种纯朴的关心。
唉。
白启在心中默默叹着气,现实中却七拐八拐绕过一家家店铺,走上了普道岛人工修筑的水泥路。
此时的时间临近中午,阳光并不热烈,但却驱散了早春晨间的凉意。
路旁颇有山间气息的绿植洒下细碎的Yin影,风一吹,斑驳树影摇曳。
岛上的地势崎岖,不像内陆平原地区那般平坦,所以即便有水泥浇筑,在某些路段还是免不了存在倾斜度比较大的路面。
城里出来旅游的游客,因为平常不怎么锻炼,正撑着膝盖嘿咻嘿咻地在差不多45度的斜坡上挪动着。
而旁边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在路旁随意折了狗尾巴草还健步如飞的白启。
“哎呦喂,还是年轻好啊,这走路都带风的。”
有看到这一幕的游客感慨道,而他身旁一同前来旅游的朋友则是鄙夷地推了把对方的肩膀,喘气吐槽道:
“切,三十多岁的你有脸说这话吗?老子比你大一岁还没说什么呢。”
自称老年人的游客嘿嘿一笑,扯了个鬼脸继续慢腾腾地往上爬着。
早就习惯普道岛各种奇葩坡面,白启没有听到那对游客之间的互怼。
此刻的他正嘴上叼着刚折的狗尾巴草,口中哼着不知名的调调,转了几个弯逐渐远离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