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深夜。
床上的身影辗转,一只少年手从被中探出,摸向床头。室内月光清皎,映在骨rou匀亭的细腕上,仿佛照着一段透白的莹玉。
云容半夜渴醒,才发现自己睡前忘了续水,现下里看着空杯有点沮丧。他爬起来,抱着杯子出了房门。
时间已经是凌晨,没想到廊灯还亮着。
傅宅虽然偌大一栋,和空房却差不了多少,举家上下,算上佣人管事不过十数。能熬夜到现在的也唯有那一个。想到此,云容忍不住叹了口气,脚步一转走向露台。
男人果然在。
暗色光线勾勒出身形劲拔的轮廓,越靠近,就越能感受到一股摄人的压迫力。生物天性懂得审度时势,所以,即使知道这人是自家三哥,云容也忍不住感到黯然心惊。
纵然自己已经十八成人,站在男人面前也显得又矮又幼,头顶才堪堪到人家肩膀。
“三哥。”
云容小小地唤了一声,走上跟前。
其实早在云容出门那刻,傅寒川就有所察觉,他暗中感受着小孩儿仓鼠似的窸窣动静,心里就酥酥地泛痒,等人靠近自己身后,一股子奇痒也愈发难挨。
听见那声“三哥”,傅寒川狠狠闭了闭眼。
小孩儿这两年长开了,家里养得好,人也娇得很。说话跟撒娇似的拖声带调,尾音长长扯出一把小勾子,勾得人想犯事儿。要不是知道小孩儿本性纯善,傅寒川都要怀疑是他故意挑逗。
男人转过来,刚带出点笑模样,在看见云容赤白一双脚蜷在地上之后,顿时冷了脸。
傅寒川皱着眉头低下身去,一把就将小孩儿提小鸡似的提起来。
“三哥!”
骤然悬空,云容吓得惊叫,想抓着男人稳住身形却抓不住,转而搂住男人的脖颈。
傅寒川满臂膀都是圆实的硬rou,他细软的小爪子自然抠不动。
男人以抱婴儿的姿势一手把云容托在怀里,另一手探下去摸他脚 ,摸着冰凉,神情又冷三分,凛冽风雪的气息逐渐溢散周身——信息素激出来,云容就知道男人生气了。
“怎么不穿鞋?”
“……忘了。我想接杯水就上去,很快,不冷的。”
傅寒川没搭腔,瞟见小孩儿怀里的空杯子,就这么抱着他往餐厅走。
云容知道他脾气坏得要死,不哄这事儿过不去,于是软着声认错:“三哥不要生气,我下次记得穿。”
傅寒川不说话。把小孩儿放坐在台板上,又从人手里拿来空杯去添水。
冷硬高大的男人,却总爱细碎做些照顾人的小事,不高兴也只是沉默,从不舍得凶他。云容看得心里软,想皮,抬脚去踢傅寒川的腰。
花瓣一样柔软的趾掌怼上男人的侧身,力道轻得不像踢,倒像是蹭。小孩儿脚有多软,男人就觉得自己有多硬。
偏偏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傅寒川养了云容十五年,从一个小小的花苞养成一个灼灼其华的玉人。原只是抱着怜幼的心思,不想,越到后来越按捺不住汹涌的心悸。
等到云容十五岁分化成omega,傅寒川的渴望几欲失控。可他明白,云容待自己从没有那样的想法。男人拿小孩儿没辙,干看着不敢动,只能自我安慰好歹人在身边,迟早跑不了。
看着云容盈盈的眉眼,傅寒川暗自认命,将水杯塞他手里,肃着脸说:“喝完去睡。”
云容秀气,喝水从来都小口慢啜。傅寒川听着他一声一声细细吞咽,眼看着小孩儿的粉白唇齿抵着杯沿吮舔,嘴角沾了点潋滟的水光。
热意股股涌上四肢百骸,又聚冲向下腹,在云容看不见的背地里,男人的手背都攥出几道青筋。
舔个水都这么勾人。
傅寒川暗自骂了句脏,心想着若让他舔点别的,是不是也这么个妖Jing样子。
云容是解渴了,却惹男人渴得厉害。看他喝饱水后还剩小半杯,傅寒川将杯子接过来一口吞净,然后就着云容坐着的姿势把人抱了起来。
“回去睡觉。”低沉的音色仿佛诱哄。
“三哥也睡。”云容不满,“你总睡这么晚。”
男人抱人抱得很稳,怀里又热,云容感觉自己好像挂在一棵温暖的树上,极有安全感,人也渐渐困了。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爱娇,于是把脸拱在傅寒川胸口哼哼:“三哥不要拿我当小孩,我长大了。”
“……是长大了。”傅寒川托着小孩儿软rou丰润的屁股舍不得撒手,眸色生暗。
然而,再舍不得也得放下,已经到了卧室床边。云容之前在男人怀里颠来颠去,从楼下颠到楼上,早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傅寒川轻手轻脚把小孩儿放倒,将人两条长腿从腰上解下来,一张厚被从脚底严严实实掖到下颌。
给人伺候好了,还是舍不得走。四周都是小孩儿身上温甜的香气,傅寒川一个打了多少年光棍的alpha,本就对心上o的信息素欲罢不能。他在床边坐下,看着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