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虽然很不赞同你的命令,但他还是吩咐了下去。
“少爷,老爷年前相中了孙家的姑娘。您结束这单生意,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咬着过滤烟嘴,想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
周叔没有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阿敖在你身边学东西很快,他对金融不感兴趣。相反对慈善,司法那些专业的东西颇有研究。
你手下律师团的头头,长你十岁的堂哥很是欣赏这个刚上高一的青年。
你心想也好,做个律师也好。
依着他的兴趣,为弱者发言,做个专门的慈善律师也无所谓。
社会地位高,有你在也不愁吃喝。
时间就这么一年两年的过去,转眼阿敖升入了高三,马上就要报志愿了。
你拿着收集好的律政名校的名单,敲响了阿敖的房门。
“怎么,这么晚还学习?”
你看了眼他书桌上摆的满满的资料,递给他一杯牛nai。
阿敖接过,一口灌下。拉着你坐到书桌前。
“这是我整理的棚屋资料,我去问过住在这里的居民。房地产公司给他们的补偿明显低于市场价格,而且面积公摊也不符合政府要求,他们完全有理由拒绝。”
A4纸上密密麻麻的讯息,看的你眼疼。
你嗤笑一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拒绝?政府要求?”
“你看看这几点。”你伸手挑出几张资料。
“房屋的实际面积,边个实际面积?是他们在房顶一层又一层的违规搭建,然后告诉拆迁人员那是他们的实际面积吗?”
“政府要求的补偿价格,你在看看他们要的价格,港城纵然是寸土寸金,也是有地区之分的,郊区村屋要出兰桂坊的价格,也不太合适吧。”
“可是!”阿敖又迅速的找出几张照片。
红色的油漆,持枪棍的马仔。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棚屋居民。
“这些都可以好好商量,但是暴力拆迁是违法的!那些老人小孩……”
你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颇带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拍了拍眼前人软软的脑袋。
“这些也是他们给你的吧,你个傻子,被人家耍的团团转。”
“我在给你讲正事,你咩在摸我的头。”
手被一把拍下,穿着睡衣的青年已经初具成年的雏形,眉目坚毅,鼻梁高挺。
“好啊,你想听正事,我就都分析给你听。”
你拉了一把椅子,把身上碍事的西服脱掉。
刚想点一根烟,就被阿敖一巴掌拍掉了。
“我去给你倒杯牛nai。”
你瘫坐在椅子上,浏览着阿敖收集了几个月的资料。
“给,牛nai。”
你看到杯壁上的印子,嫌弃的接过来。
“你敢不敢拿一个新杯子啊,你这口水还在上面呢。”
“哪有口水。”牛nai被阿敖愤愤的夺了过去,用纸巾擦了一圈。
“听着。你说老人小孩,被暴力拆迁威胁。你知咩知年轻壮年都在哪呢?”
阿敖一脸迷茫,”当然是上班喽,大白天的。”
“你个痴线!”你被阿敖的单纯气的哭笑不得。
“青壮年早就举着‘房地产商不是人,黑心烂肺强制征收’的条幅,去闹事去了。”
阿敖有些吃惊,“闹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嘛?”
你简直无语了,一杯牛nai下去也压不住的火气。
“好好说,拿什么好好说啊!”
“你给我去掉你那个平光镜,好好再给我看看这几张合同复印件。”
“这里面一条一条,那里有不符合政府要求了。要说不符合……”
你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拿了一根烟在手里把玩。
“只能是不符合那些贪心人的要求。”
“阿敖。”你拍了拍颇受打击的青年,”这个社会水深的很,答应我,挑个平安点的事做,我后面还有一个case,是关于………
“阿斐,那个房地产商……”
你咬住了没有点燃的香烟,“没错,是我。”
“阿敖,你心太软。但这个世上,不是你弱就你有理。”
“我出的价钱已经是市场上他们做梦也盼不到的,前后十年,你要是能找出一个比我还划算的,那块地我拱手让出来,就当做慈善。”
“可我也不能不挣啊,我是一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这个价格要是再给他们优惠,整个市场被我搞崩了盘,全港都要乱。”
卷毛青年耷拉着头,不发一言。
你叹了一口气。
“阿敖,你想为他们发声,我不反对。但我不希望你的心软被他们利用。”
“这个世界不单单有黑与白。但我想尽我所能,让你站在太阳下。”
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