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起脸色涨红,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他伸出双手,故意在柱子上胡乱摸了摸,装看不见的样子,强作淡定道:“没事,柱子挺实在,磕不坏。”
众人:这……
问的不是柱子喂大哥……
其他人见没什么大碍,便继续往前走,把那扇飘香的窗户落在身后。
萧起很想回头再看一眼,但最终还是作罢,以防节外生枝。
***
标叔将四个年轻人安排进客房后,就先行告退离开了。
桌上正好有水果,四人留了几个苹果和梨用作等会摆坛,其他的都分来吃。
“那个雇我们来做法的人,到现在还没现身?”塔塔吃掉最后一口香蕉,口齿不清地问道。
“谁啊?”接话的是潘彼得,满头栗毛,拿了只苹果在T恤上蹭了蹭,道,“应该是植物人的家属吧?”
塔塔看向萧起,问:“师叔,你见过吗?”
“你师父只给了我地址和时间。”萧起刚吃了个桃,正低着头,用纸巾擦拭手上的汁水,那副圆框墨镜已经松松垮垮地滑到鼻尖。他淡淡道:“这次的雇主全程电话联系,没露脸,也没表明过身份。”
“搞这么神秘?”塔塔托着腮思索,可最终也没想出个头绪,她摆摆手,道,“算了,钱到位就行,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方的雇主,见不着面就见不着面吧,还省事。”
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招呼潘彼得说:“走了,彼得,我们先去设坛。”
走之前,塔塔想到什么,她拖着装满道具的行李箱,回到萧起面前,弯下腰,左右打量那张帅脸。
萧起用一指把墨镜推回鼻梁上,好笑:“看什么?”
“师叔,你这样真的不会被认出来吗?”塔塔皱起眉,认真地在替萧起担忧,道,“沧市谁人不识萧家?虽然这几年你基本不在重大场合露面,但万一这宅子里有人跟萧家相熟,认出你是谁,又见你是来做法的……这不就穿帮了吗?”
萧起敛下视线,继续用纸巾一根一根地擦过手指,用事不关己的语调道:“既然与萧家相熟,就应该知道萧家三少萧建安家门不幸,长子在九年前成为傻子,智力如同八岁小儿,半疯半癫,为人胆怯懦弱,即便已经二十有七,还在沧澜私高读高三……”
说着,萧起一掀眸,望向塔塔:“你看我,像吗?”
塔塔晃了下神。
就见这位师叔长了一张优越贵气的脸,实属难得的美男子,此刻目若寒星,丰神俊朗,跟傻子完全扯不上关系。
塔塔心服口服,忧虑打消,她一下接着一下鼓起掌,叹气道:“忘了,您是位Jing分的戏Jing,好好做人的时候,跟那个傻子简直判若两人,谁都不会把你跟萧建安的长子联系起来。”
萧起气笑:“好好说话。”
塔塔和潘彼得,两人拖着行李箱出了房间。
萧起又擦了会儿手,还是觉得手上黏,不利落,便寻思着去卫生间洗把手,顺便上个厕所,于是后脚也跟了出去。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西蒙一个人。
西蒙没事干,就把摄像机掏出来调试。
他把摄像机架起来,刚巧对着南边的窗户。
可是就在西蒙按亮开关的瞬间,通过显示屏,他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窗外,朝着屋内,视角卡在男人的肩膀以下,对方似乎正在安静地注视着他。
西蒙脑袋“嗡”了一下。
他们四个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怎么谁都没察觉到窗边还站了个人?
西蒙猛地抬头看向前方,谁料视线直直地穿过敞开的窗户。外面是空无一人的中庭。
西蒙愣了一下,又快速扫了眼摄像机的显示屏。
这次,画面里的男人消失了,只有一扇雕花的木窗,月色淌满窗沿。
***
萧起上完厕所,出来时左右看看。
后院里四下无人。
烟瘾犯了。
他又看了眼手机。
仪式还有一刻钟才开始,完全够一支烟的时间。
萧起寻了一处墙根,蹲下,一手挡风,点燃了烟。
可正当萧起仰望月色,吞云吐雾之际,隔着一堵墙的房间里,忽而传来吱呀开门声,接着又是关门声。
房间里,脚步声拉近,一道属于男人的浑厚嗓音刻意压着,听上去模糊不清:“夫人,他们已经到了,正在布置法坛……等法事结束后,是不是可以……然后我们再……最后……”
萧起听得断断续续,他朝上瞄了一眼,才发现墙体侧上方的位置开了一扇窗,昏黄的光线从里面投射出来。
萧起无意偷听别人的对话,保持蹲着的姿势,慢慢往后挪,以防被房间里的人看见漫过窗口的烟雾。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独特的女声烟嗓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响起,因此听起来比较清晰:
“对,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