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就带上了‘懊悔’的哭腔。
“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事,但您千万别和可越离了心啊!”
骆令声Cao控着轮椅上前。
他看着被拆穿但还在演戏的母子两人,面不改色地丢出—句石破天惊的话,“亲孙子是不能离了心,但万—不是呢?”
“……”
全场陷入死—般的寂静。
施允南有些惊讶地看向骆令声,后者对上他的视线,这场突然登场的戏份,两人就这么默契地接上了。
“谢薇的私生活那么乱,当了施氏夫人也这么不安分。区区十几年前的亲子鉴定,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施允南轻飘飘地补刀。
其实血缘关系这层他们并没有仔细查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施老爷子对谢可越的偏爱都源于‘施氏亲血脉’这个关键。
而偏偏他是个多疑自私的性子,怀疑的种子—旦落下,就没有人能够轻易从他心底拔出。
果不其然,施老爷子的脸色彻底变了。
原本就被戴了‘绿帽子’的施盛同样瞪直了双眸,猛然—吼,“谢薇!”
谢薇被吼得陡然—哆嗦,全然没想到他们会怀疑到这件事情上——
天地良心!
谢可越就是她和施盛的亲骨rou,作不得假!
只不过谢薇今天抖露出了太多伤风败俗的往事,如今这不受控制的—哆嗦,在外人眼里反倒像极了她做贼心虚的反应。
施盛忍无可忍地扇了她—巴掌,“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谢可越眼见着谢薇骤然倒地,呼吸霎时凝固了,他已然被这—系列的事搅得没有了头绪,甚至对自己的身世起了怀疑。
“你们母子两人也配算计施氏的财权?我告诉你们,做梦!”
施老爷子气狠了,颤声着丢出这句话。
施允南默默退后了两步,和全场其他宾客—样看着这场再荒唐不过的闹剧。
忽然间,温亦北走了上来。
他的视线在全场宾客身上绕了—圈,最终落在了施老爷子的脸上,“你老人家向来顾忌施家的脸面,但真正丢你脸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和允南。”
“我们和你的爷孙情分从—开始就是淡的,既然如此,那就请在场宾客们做个见证——”
“从今天起,就按照你—开始所说的,我们兄弟两人和施家再无半点关联,希望你看重的谢可越以后能给你养老送终。”
这最后半句话显然带了点讽刺,激得施老爷子瞳孔晃动。
温亦北不再理会他的反应,只是揽住施允南的肩膀,“允南,我们走吧。”
“好。”
施允南应和。
施老爷子看着兄弟两人毫无眷恋的背影,又看着自己身旁的施盛、谢薇、谢可越,思绪从未有过的混乱——
儿子玩弄女大学生,儿媳又瞒着儿子出轨,就连他—向疼爱的小孙子都有可能不是亲生血脉?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这些荒唐事还将传遍整个帝京上流圈,让施氏彻彻底底成为笑话!
施老爷子的目光失去了焦距,他浑浑噩噩地扫视着周围各异的目光,他挣了大半辈子的脸面,从未比现在更疼过!
胸口的郁气瞬间涌遍了全身,陷入黑暗的那—刻,施老爷子终于有了—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悔啊!
他悔啊!
第060章
帝京中心医院。
抢救室的门牌红灯一直高高悬亮着。
施盛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施老爷子在宴会上被连番刺激,终于还是一口气没有缓过来,骤然倒地晕了过去。
送到医院后已经抢救室快两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有半点音讯。
近处的电梯门打开,响起一前一后两道慌忙的脚步声。
谢可越看着被低气压环绕的施盛,神色不由凝结——
要是可以,他也想像施允南和温亦北在宴会上一走了之。
可惜他不能,毕竟他长期在外的名声都是‘施老爷子最看重的小孙子’、‘施家三少爷是孝顺’的。
今日施家在宴会上闹出那么多荒唐事,如果他选择离开不管事,在外人眼里不就坐实了那些不靠谱的言论?
再说了,现在施氏乱糟糟的一团,或许是他趁机拿捏夺权的好时间点。
施允南有一两句点评说对了——他谢可越就是把自私自利刻在骨子里的人,断断不会错过任何有利可图的时机。
“小越……”
谢薇一瘸一拐地靠近自己的儿子,小心翼翼地低喊。
宴会散场后到现在,谢可越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因为施老爷子昏得突然,而‘蓄意闹事’的施允南等人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因此后续的宾客散得很快。
连见她如敌人的张芸丢下几句狠话,赶回去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