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楚云逸在元清观不惜以性命为赌注去护驾,只为了保住侯府的爵位,沈氏也看出来了,楚云逸的性子太倔、太傲了,他这臭脾气需要磨磨,所以,由他去武举受些挫折,磨磨性子也好。
母女俩正说着话,楚云沐屁颠屁颠地来了。
他是过来跟沈氏请安的,接着他就要去族学上课了。
“楚千尘!”
结果,他一进暖阁,就看到了楚千尘,眼睛一下子瞪得浑圆浑圆的。
“你回来了啊!太好了!”楚云沐也忘了给他娘请安了,好像一阵风似的冲向了楚千尘,小短腿很自觉地爬上了炕,坐在楚千尘身边,一手捏住了楚千尘的袖子。
昨晚他还想着等过两天休沐的时候就去宸王府,想跟他姐说他能不能也去军营。
最近楚云逸在家时,总是拿一副看小屁孩的眼神看他,看得他十分不爽。
所以,他也要去玄甲营。
他已经六岁了,要是他现在就练起来,肯定比楚云逸学得快。
他的话还没出口,楚千尘把早就备好的那只五彩斑斓的毽子拿了出来,递给他,“拿着,你的礼物。我亲手做的毽子。”
楚千尘今天特意来得这么早,就是为了赶在他上学前来的,好让小家伙高兴高兴。
“给我的?”楚云沐一把夺过了毽子,双目放光。
他霎时就把原来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哈哈哈!
楚千尘只拿了这一个毽子过来,是给他的,这就意味着,她专程给他捎了礼物,楚云逸没有。
果然,楚千尘最喜欢他了!
他才是她最爱的沐哥儿!
楚云沐满足地笑了,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米牙,与楚千尘相似的凤眼也随之弯了起来。
他一手抓着毽子,一手捏着楚千尘的袖口,美滋滋地炫耀道:“姐,下次你和姐夫也带我去打猎吧,我现在已经能十箭命中三箭了。”落靶的七箭也只是差了那么一毫而已,等他再练一个月,一定可以十箭都射中靶子。
“只要娘答应,我就带你去。”楚千尘笑眯眯地说道。
她琢磨着等来年开春雪融后,可以带小屁孩去京城附近适合打猎的山林溜一圈。
就算猎物不多也不妨事,反正她也就是想带楚云沐出去玩玩而已,只要能猎到些野兔山鸡就够她哄孩子了。
楚云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将目光转向了沈氏,眼睛眨巴眨巴,写满了期待。
沈氏笑道:“跟你姐姐出去玩,就得听你姐的,能做到吗?”
楚云沐立刻就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听话。
他性子开朗,非常好哄,一下子就乐得合不拢嘴,差点就忘了上课的事,还是冬梅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从炕上下去了,一步三回头,叮嘱楚千尘等着他一起吃午膳。
看着楚云沐这活泼的背影,楚千尘不由想到顾之颜,唇畔的笑意一敛,道:“娘,七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我看到姨母在冬猎的时候Jing神都不太好。”
沈氏微微蹙眉。
小儿形气不足,卫外不固,容易感受外邪,身子骨自是不比成人。
七娘身子又比楚云沐要弱上几分,从小时候起,就时不时地会感冒发烧。
所以,沈氏第一时间想到顾之颜是不是发烧了,也这么问了:“七娘是不是发烧了?”
楚千尘在西苑行宫的那几日没有见过顾之颜,但是看过几次郑院判递来的脉案,都只是很普通的小儿发烧。
楚千尘就把她知道得都说了,然后道:“七娘似乎反反复复地病了有一阵子了。不过,从太医写的脉案看来,她没什么大问题,似是小儿体弱……”
楚千尘还藏了半句话没说。
她怀疑顾之颜还有点心神失养的迹象,不过,她没给顾之颜亲诊过,所以也只是有几分猜测而已。
沈氏听着,眉头皱得更紧了,既心疼妹妹,又心疼外甥女,唏嘘道:“尘姐儿,你不知道吧?七娘出身时是早产,小小的一团,我真怕她熬不过去。”
“你姨母养她养得辛苦,自小三天两头会发烧。你姨母又是初为人母,但凡七娘有一点不对,她就慌就怕。我记得七娘发烧生病的时候,她常常阖夜不睡地照顾这孩子。”
“后来七娘稍微大了一些,到了六七岁,身子才养得好些了。”
回想着这些往事,沈氏叹了口气。
她这个三妹瞧着是个泼辣的爽利人,其实性子一向犟得很,什么事都是自己咬牙强撑,也就是偶尔会和母亲抱怨几句。
不过,最近这几个月,沈菀都没再回去穆国公府。
沈氏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嘲讽地撇了下嘴角。
还能为什么,源头不就是因为她的尘姐儿去了几趟穆国公府吗?!
沈氏的眉眼冷了几分,嘲讽地说起靖郡王府的那些破事:
“靖郡王府看着风光,瞧着你姨母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