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平白无故地,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是滋味。
他当然直得不能再直了,可是野哥什么时候跟别人也这么要好了。
他不是野哥唯一的好友了吗?
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大白吹了声口哨,路野很遗憾。
大白要是再晚点,海远能再笑个几分钟的。
他也算是彩衣娱亲了吧。
想完之后他才觉得自己不对劲。
一个小带友,怎么就沾亲带故了。
大白已经过来了,路野拍了拍海远的肩说:“我朋友来接我们了,走吧。”
海远侧头看,只见黑黢黢当中有一抹荧光绿。
荧光黄、荧光绿终身爱好者大白走了过来,以挑剔的目光审视海远。
黑黢黢的,只看得见单薄身材,个子倒是挺高的。
大白按照路野的嘱咐叫了辆出租,因为路野毕竟“不会”开摩托车。
大白真的觉得路野真的很奇特啊,他为谁做到过这份儿上呢。
常人都有很多路可走,很多分岔可选,累了还能停下来观赏沿途春暖花开。
但是路野没有,这人笔直一条路。
除非他憋着的一口气能撑着他走到路的终点,否则他是不会松掉哪怕一点点的。
哪怕他们都不知道终点是什么,是日光乍泄百花盛开,还是……夜的尽头还是夜。
大白骑着摩托车,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文艺矫情了。
还夜的尽头还是夜的,夜的尽头就特么得大放光明,只能是这样。
到了大白的烧烤摊,海远基本上已经弄明白路野是怎么过来的了。
路野平时周末都会来大白这,刚好收到了李宇的消息,就直接过去了。
路野怕海远那边棘手,就借了大白的“伪装不良少年”三件套,花臂冰袖、发型喷雾跟伸缩棍,还骑了摩托车。
他摩托车技术不行,全靠一口气撑着。
海远顿了顿,说:“我刚真的不是嫌你多事的意思,就是觉得学神大晚上的跑去找我,挺危险的,以后不要这样。”
路野看着他说:“那你得做到不要自己跑出来跟人打架才行。”
海远说:“行。”
海远看路野走到大白的小烧烤摊前,娴熟地拎起一个备用煤气罐换了,开始炸串。
小臂肌rou因用力发紧,线条流畅。
小镇青年还是很有魅力的。
不管是种花花草草、给路德正做饭,还是现在单手拎起煤气罐躲着烟烧烤,都有一种自力更生的帅气。
当然主要是帅气,现在这种烟熏火燎里独有的清朗。
帅炸天。
刚才扮黑老大的时候,简直是野得不行。
天天这么忙,还考第一名。
啧。
大白停了摩托车,一眼看见路野把他摊儿又支起来了,气又顺了。
原谅路野了,毕竟发小的地位还是无人能及的。
路野朝大白点了点头,口型:“看手机。”
大白看手机,路野给他发了个消息让去买个化瘀的药膏。
大白赶快看,这是谁受伤了。
然后他就看到路野旁边这个拽得不行的小少年嘴角有一点点淤青。
就这一点点点点点的淤青,多半也是因为这小少年皮薄娇气!
Cao了,友尽吧。
大白气得咣当咣当走了。
大白回来把药膏戳海远手里,海远觉得大白长得这么粗犷不像这么细心的,说:“谢了啊。多少钱?”
大白呵了声,拿出手机把一个收款码怼路野眼前,“给钱,15.9,跑腿费算上啊。”
海远当然就知道了,这药膏是路野让大白给买的。
海远又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过分了。
路野这么帮他,他还是挺开心的,有一种有陪伴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人对人的无条件陪伴是奢望呢?
海远要给大白转钱,见路野已经把大白手机怼开了,说:“边儿去,桌脏成什么了看不见啊,收拾去。”
大白跟路野说:“你回家学习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路野哦,说:“就这一会儿,下了一百多块的单。”
大白一秒狗腿,“哥,您烤您烤,您喝水吗?吃冰棍吗?吃西瓜吗?”
海远看笑了。
有朋友还是挺好的。
怪不得路野不嫌弃他学渣,大白这rou眼可见的学习不咋地。
大白瞅见海远笑,心里感慨了一声。
他心道颜狗如他,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海远长得这么好看,笑得这么少年气,搞得他一点气都没了。
就是……小哥哥长得虽然惊人,但明显还是哥斯拉那一挂的,不知道路野是开了天眼还是咋的,会觉得海远是只安哥拉长毛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