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日,公安大队门口呼啦啦涌出一群身穿警服的青年。
“队长!”
贺宵立在旗杆下,闻声转头。
烈日当空,炽热滚烫好似似焰火。贺宵绷着一张脸,面部线条冷硬凌厉,大滴的汗水从鬓边滚落到柏油路上,晕出深色的痕迹,又瞬间蒸腾消失。
一群人推推搡搡,停在他面前,一个个脸憋得通红,欲言又止。
贺宵皱起眉,厉声道:“像什么样子,赶紧回去。”
几人条件反射般立即列队站好,指缝并拢紧贴裤缝,身躯挺拔如白杨,目光却灼灼地落在他身上。
气氛凝滞了一瞬。
不知是谁开了头,哽咽声倏得弥漫开,在空旷的场地内此起彼伏。
平时出任务时哪怕挨了刀子都咬牙硬抗一声不吭的队员,在看到队长脱下警服时,全都红了眼眶。
贺宵猛地一愣。
从喻川找到他,再到提交辞呈,短短的两天他就像身处虚幻的梦境,脚下轻飘飘的。
而此时此刻,他才有了实感。
即将永远告别刑侦队的实感。
“队长,你真的要走吗。”
队列中有人开口,贺宵抬眼,是跟了他快十年的陈阳。
“队长,你没有做错什么。”陈阳梗着脖子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眼尾沁出薄红。
贺宵沉默着。
可他真的没有做错吗。
六年前的喻家可以说是楚台的半边天,风光无限。
楚台的Alpha和Omega比例极度不平衡,因而当局新出台了Omega保护政策,其中有一条——凡是有强迫Omega迹象并得到Omega本人证实的Alpha一律按规定严惩。
彼时贺宵踌躇满志,不畏强权。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不由分说就将处于易感期倒在酒会二楼走廊的喻川押入警署。
一同被带进来审问的还有他伏在他腿边的娇软Omega,Omega哭哭啼啼地指认喻川企图强jian自己,同时医院送来检查报告,报告上清晰的表明Omega的体内残留有喻川的Jingye。
尽管此事受到喻川本人的极力否认,很多证据和证词事后想来也根本站不住脚,可惜他身为手握强权的Alpha,楚台几乎大半的家族都在期待喻家的倒台,加上众多Omega的联合抗议,当局立刻做出了判断。
一夜之间,喻家年轻的继承人锒铛入狱。纵然喻家家底深厚,也到底是声名狼藉,在楚台的地位急剧下降,成为了众矢之的。
三年后,翻案再议,这场由对家设计警局误审群众火上浇油的案件主角沉冤得雪。出狱后的喻川一声不吭地投入家族企业,仅用了三年,就成为了楚台最富盛名的领军人物,六年的沉淀使得他冷酷无情杀伐果断,太子爷的名号由此而来,甚至一度位居“楚台十大杰出Alpha”之首。
贺宵回过神。
但凡他当初稍加留意,就该发现还在易感期的喻川,在极度忍耐之际为了保持清醒时,频频扎入皮rou的利器。
作为这场冤案的负责人,他罪孽深重。
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他面前,从车上走下一个身穿西装面容温润的男人。
贺宵认得他,这是喻川的秘书南述。
南述朝走到贺宵身侧,朝他微微颔首,面色恭敬:“贺警官,太子爷已经在等您了。”
上了车,透过车窗,贺宵看见他的队员们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整齐地向他的方向行了一个军礼。
他抬手摸了一下被太阳烤的滚烫的面颊,指尖积聚的,是温热的ye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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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疾驰,停在楚台南端的地界。
贺宵被带进一栋别墅。
身后的门关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人反手压在墙上。
南述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细长的锁链,顶端是类似项圈的收缩皮革,他朝贺宵靠近,脸上仍旧保持和煦的神情。
“得罪了,贺警官。”
说着就要替他带上。
贺宵眸色忽闪,本能地向后踹去,转身挣脱,利落又干脆。
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被制服,南述也不在意,他示意两边的人退下,将贺宵带上二楼,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太子爷,人带来了。”
“进来吧。”
门内传来冷淡的声音。
南述把锁链递给贺宵,为他推开门。
犹豫片刻,贺宵走了进去。
房间内光线昏暗,空气里有极淡的酒味铺散开来。
心跳骤然加速,贺宵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信息素的味道。
他绷紧神经,慢慢往里走,杜松子酒的味道越来越浓,而后像是酒瓶被打碎,浓郁的信息素忽然炸开,密密麻麻充盈了房间每一个角落。
信息素强势地钻进鼻子,贺宵背脊一僵,腿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敏锐地察觉到下身的变化,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