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昙花一现,说的大概就是钟亚书。
终于等到年过完了,梁安元就得回去。虽说现在他住的这房子也是聂之鹤提供的,再怎么比不上聂家老宅可总也自由的多。梁安元现在就担心一件事,他现在还算是聂之鹤的小情儿吗,要是不算了,这房子他还能继续住吗?
今年他可就毕业了,他已经被养的懒散惯了,就指望着拿着这几年存下的钱开个什么店安安乐乐的活下去。梁安元就暗搓搓的想,真等甩了他,聂之鹤能送他一套房子吗,不要房子,一个开店的小店面也行啊。
所以为了这,还是得忍气吞声再去趟聂宅,就当主动去伺候他那新欢都行,聂之鹤现在不是正迷他迷的厉害吗,喜金主所喜的,这拍马屁的方式不会错。
就是怎么也没想到,聂之鹤维持热情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
他第二天准时去聂宅,新年过了,老宅里仅有的那点热闹的气氛也就消散了。因为聂之鹤现在长期住老宅,管家和保姆也都安排上了,那新管家梁安元也是认识的,今天一来,还没来得及跟他寒暄几句,管家就急着拦他,“现在先别进去,先生在发火呢。”
梁安元愣了一下,聂之鹤发火,这场面新鲜。
“怎么回事?”他急着八卦。
“还不是那钟亚书。”管家有点幸灾乐祸,也是受气已久,“他是真昏了头了,先生对他好点,尾巴就翘到天上去,竟然跑到太太家里去耀武扬威,也活该被赶出来。”
简单的几句话听的梁安元目瞪口呆,刺激,情人逼宫原配,还是个男小三,他等不及要听,“后面怎么了,快说快说。”
“大年初一先生肯定是要回家团聚的,钟亚书就不高兴了,在这闹了半天,东西都砸了不少,最后竟然跑到先生家里去了,当着面的撒泼,还说了不少话侮辱太太,这先生还能惯着他吗!就别说先生了,光是小少爷就忍不住,直接找人给打出去了。结果这大过年了,谁也没过好。”
梁安元听的直咽口水,这小子是真的昏了头了,蠢也是真的蠢,他是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现在房间里该是什么光景,聂之鹤会怎么发火?
梁安元说不幸灾乐祸都是假的,他就巴望着那新欢倒台呢。也不管管家还怎么劝,自己就佯装不知的进门去了,最多看几眼,就看看那小子痛哭流涕的模样也好。
现在进聂宅也是轻车熟路了,本以为他们会关起门来解决,没想到才到客厅就听到哭哭啼啼了,都不用辨认,一听就是那小子的声音,又哭还又嚎,以前都喊“老变态”,现在喊的是“之鹤”了。
聂之鹤坐在沙发上,却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他似乎都没有在听,就只是坐在沙发上,两眼放空的盯着一个方向。
钟亚书就抱着他的手臂在哭,边哭边说自己多委屈。这回的口齿是清晰点了,还在不知死活的给别人泼脏水,说着大老婆多Yin险,故意刺激他,才让他一时犯了糊涂,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太在乎聂之鹤才这么做的。
老掉牙的话,连那些豪门狗血剧都不屑演这套了,聂之鹤身为本剧男主角,想必早就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所以才压根没个反应。就连梁安元走到客厅,明知道他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聂之鹤竟也不想理。根本看不透他,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这么平静是为什么,风雨欲来还会不为所动?
直到钟亚书哭的嗓子都哑了,两只眼睛红肿起来,聂之鹤终于有了一点触动,他的眼皮动了一下,垂下眼看着哭的凄惨的青年,然后问:“为什么怕了?”
钟亚书哭的迷迷瞪瞪的,压根不知聂之鹤这一句是指什么,反应过来,他只能慢慢的说,“我怕你,我怕你会不要我……”
不知怎么,聂之鹤竟是笑了两声,笑声像是讽刺像是惨然,“你怎么会怕的,你还会怕什么?从来只有别人讨好你,你怕过谁?”
他低下头去看臂弯里哭的凄惨的一张脸,作为男人,这张脸昳丽的有些过分,他总该是笑着的,又肆意又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谁能欺负得了他。即便短暂的欺负了,他也会狠狠的报复回来,他压根就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都是骄纵的,可是他不同,他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在高高的象牙塔里面长大,一丝一毫都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就是这样,他骄纵的都有理有据,就连作恶都能恶的坦坦荡荡,能恶到骨子里,让人恨的牙痒痒,然后他又会懵懂无知的,只能让人再细捧着溺爱。
羞辱人的事他做的还少吗,可他哪里会觉得自己错了,哪会对人低头。他是会哭的,对着聂同泽装模作样的哭,对自己就是真哭,可哪怕痛成那样了,他也真的一次都没有求饶过。
从前一直当他蠢,但他其实聪明的很。
聂之鹤竟忽地笑了起来,手指在钟亚书的脸上轻轻一按,待钟亚书刚露出一点欣喜,转眼就被掐住了下巴,聂之鹤的表情也恶狠狠了,“你怕什么,敢自己一个人跑过去,怎么就被灰溜溜的打回来。不知道带人吗,不知道使点手段,给你钱你都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