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阳,到娘这里来。”
“雁阳,我们出去玩吧,吉祥大街那边来了个戏班子,有耍杂技的,可好看了。”
“小阳啊,这是nainai新蒸的桂花糕,你拿去和你妹妹吃吧,可甜了。”
“雁阳,我好疼啊。”
“雁阳,为什么不救我们,为什么……”
“陆雁阳,为什么只有你活了下来。”
“陆雁阳!你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
陆雁阳猛地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漂亮眼睛一时无法聚焦,只能睁大了眼睛空洞麻木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抱紧了身上的被子,身子颤抖着,苍白的唇大张着,喘息声却几不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身材瘦削却面容美艳的少年才从那满是血色的梦中清醒了过来,他在黑暗中无声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盯着虚无处发了会儿呆,忍不住又想起来了在小镇上的日子。
明明才过去两年不到的时间,那些快乐幸福的时光却显得那么的遥远而虚假,就像是他从来不曾经历过一样,只有那被束缚在那个人身边多看到的漫天血色显得那么的真实而刻骨铭心。
陆雁阳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摸到了一块微凉的温润物体,他把那东西拿了出来,冰凉的手指仔细的描摹着那东西的轮廓,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暖玉,雕着一丛青竹,刻着他的名字,是他十岁时父母送他的生辰礼物,尽管不是什么名贵的玉料……
但是这是他和那个家唯一的联系了。
陆雁阳把玉坠挂到了脖子上,紧贴着胸口放好,然后就熟练地摸着黑给自己梳洗了一番,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条蜿蜒的长廊,四周皆是冰冷的石壁,两边的石壁被凿了孔洞出来,放着烛灯,明明颜色是普通的橙红色,但硬生生的透出了一股子Yin冷气息来,陆雁阳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物,抬步向前。
他现在住的这处地方都建在了地下,里面的道路七拐八绕的,但是陆雁阳却走的很快,目标明确,毕竟住在这里的这些时间里,他需要去的地方也就那几个。
没过多久,陆雁阳就在一处装饰华美的房间前停了下来,朱红色的大门两边立着两个容貌美艳的女子,穿着单薄的轻纱长裙,手里提着硕大的灯笼,朦胧的光线映在她们白腻的皮肤上,透着莹润的色泽。
但是陆雁阳看着她们冰冷空洞的眼睛,眼底却是难掩悲哀之色,他抿了下嘴唇,上前一步。
屋里传出一道沙哑低沉的男声:“进来。”
陆雁阳沉默着推门进了房间,屋内灯火通明,是与外面漫长的Yin暗甬道截然不同的景象,屋里暖融融的,角落里燃着香炉,浓烈的香气萦绕陆雁阳的鼻尖,但是却完全遮不住屋里另一道浓烈的腥气,更加掩不住那低沉的喘息呻yin声。
少年垂着眼睛越过屏风走进里屋,在自己惯常待着的地方站定,然后就安静的站着不动了,神色平淡,看起来全然没有被不远处的香艳场景所影响。
钟宓在陆雁阳还没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靠近,于是在他在床边不远处站好后他就饶有兴趣的盯着陆雁阳看了过去。
少年身材挺拔如松,身上穿着单薄的米白色长衫,腰部被一条颜色略深的腰带束住,更显得腰肢纤瘦,不盈一握。钟宓的目光在他的腰上打了个转,又转向了他那张盛极的容颜,陆雁阳乌黑的长发挽了一半梳在脑后,其余尽数柔软的搭在了肩头,他鬓角的发丝微卷,勾着线条分明的下颚,衬的他皮肤白腻润泽,而他此时眉目低垂着,墨色浅浅润开,尾端又被一点朱红狠狠收住,将原本的寡淡尽数收拢,将那瑰丽颜色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钟宓突然失了兴致,草草的在身下人的里面射出来后就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懒懒的坐在床上,踢了踢他,道:“滚出去吧。”
床上另一个人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谄笑着捡起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连滚带爬的出了屋。
屋子里在关门的声音响起后就陷入了一阵寂静中,过了好一会儿,陆雁阳才重新听到了一阵动静,但是他眼神依旧落在身前的地板上,就好像那里长了花儿一样。
陆雁阳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对赤裸的双足,然后他的下巴就被身前人不容分说的强硬的抬了起来,于是他只能被迫看向钟宓。
男人汗shi的墨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光裸的身躯健硕修长,容颜俊美邪肆,眉心处一道细长红痕像是胭脂轻抹又像是血滴滑落,他狭长的眼睛尾端轻挑,寒星般的眼眸兴趣盎然得盯着陆雁阳,上下看了一圈,似乎是在衡量从哪里下口一样。
“陆,雁,阳。”钟宓一字一顿的叫着陆雁阳的名字,末尾的音调轻轻滑过舌尖,缠绵shi软。
陆雁阳表情不变,只是默然的等着他的下文,钟宓倒也不拖泥带水,上来就步入了正题,边摩挲着少年柔软的皮肤边道:“你该是个聪明的,应当知道本座不是平白留了你一命,更不可能白白养你这几年。”
“嗯。”陆雁阳垂眸轻声应道,浅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