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穿惯了玄甲,燕梁的常服大多也都是深色,若非穆岁秋视力极佳,便是借着月色也难以发现坐在廊下,近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燕梁。光听脚步声燕梁便能判定来者是谁,直接抓住了穆岁秋的手,让他挨着他坐了下来。
穆岁秋紧紧握住燕梁的手,感受着传递而来的温热气息,这时燕梁却松脱了手,尚在穆岁秋诧异之时,已经把人搂进怀里。
明明几个月前两人才Yin差阳错的睡在一起,却有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的错觉,或许这就是认识时间长的坏处了。燕梁的大手沿着他的肩膀上下抚摸,最后滑到腰部,不轻不重的摸了一把,接着便温柔地揉捏起来。长期要坐着批复堆积如山的工作,对腰椎的负担很大,所以燕梁的按摩,穆岁秋很受用。
穆岁秋反手抱紧了燕梁。
“明明认识那么久,却到最近才看清穆大人,一想到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就很不甘心。”这是燕梁少有的丧气话,他从来是个贪心的人,若是能早些抛开偏见,他便能霸占得更多一些。
“我们往后会有很多的……时间,很长的时光……”吮着燕梁的气味,穆岁秋用头蹭了蹭颈窝,将身体更多的缩进燕梁怀里。
对于穆岁秋来说,长安城四处皆危,睡在哪里都不踏实,所以无论是住在灯火阑珊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的穆府,都是一样的。
只有在燕梁怀里时不同,令他觉得安稳。
燕梁则恰恰相反,和外人对武将的固有印象不同,他是个观察入微,聪慧剔透的人,尤其清楚长安的规则,明白在权利游戏中异类的下场。
恶鬼之军的统帅,外族惧之如修罗夜叉一般的人,平生第一次知道了害怕的滋味。
越是抱紧心爱之人,越是感到不安。
“穆大人,你自己都讲得那么没有底气,还指望我能相信吗?”燕梁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穆岁秋,同时也将人圈得更紧,好似怀里的人一不留神就会消失一般。“比起征战沙场的燕将军,身在朝堂的穆大人处境更为糟糕……不管你同权贵虚与委蛇也好,与贵族世家结亲也罢,只要在长安活下去就行……人活着才有办法。”
“启用我的人所看重的,正是我不被长安贵族势力裹挟这一特质,若我真的和侯门贵族结亲,便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穆岁秋这话说得十分直白,以燕梁的聪明,自然能反应过来,他是圣上的人。
“年岁尚幼就已经懂得藏拙周旋,即便将来不是个明君,也不至于昏庸无能。”正三品大将军当着中书令的面妄议天子,气得穆岁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
燕梁却不以为意,笑道:“凌雪阁也不是随时随地都监视着咱们的,要不然穆大人也不会对我摆明立场了。从接手苍云军的一刻,朝堂探究我们立场的风向就没有停止过,他们根本不知道被称为恶鬼之师的苍云军心思单纯,就保土安民而已。作为他们的统帅,若心思也这般质朴,只会像我的恩师沈将军一样,最后落得太原斩首,苍云军被苛待的下场。”
“……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哪个人又能由得了自己?先皇、太后、当今圣人、高老侯爷、各部的尚书们,哪怕是你我,都是被时局推着往前走罢了,所以燕将军讨厌的根本不是长安,而是无能为力的自己吧?”两人一同注视着夜空,因为穆府没什么灯火,点点星光更为明亮。
无边的黑夜好似能将点点星子吞噬一般,令燕梁想起许多不好的事。“对,很不喜欢,所以穆大人也被吞噬了的话,只怕燕将军会疯。”
“穆大人倒是想哄哄燕将军,说他一定不会,但燕将军太过清醒了,只怕不会买账,所以穆大人只能说他尽量。”
燕梁将直接穆岁秋压倒在廊檐下,手也不规矩的解他的腰带,穆岁秋不甘示弱,一边亲吻燕梁的鼻尖脸颊,一边将他的外袍也扯开了来。
燕梁回应着穆岁秋的轻吻,问道:“至少,穆大人会拼命挣扎的对吗?”
“会的,穆大人现在不想死了。”
听到答案的燕梁笑得满足又甜蜜,从前穆岁秋只知道他容貌俊朗,却不知道为什么能吸引如此多的女性爱慕,就是这样透着没心没肺的孩子气的笑容吧,它的感染力会让人随着扬起嘴角,这便是燕梁独一无二的魅力了。
穆岁秋抱着燕梁滚了一圈,两人的衣裳早已松松垮垮,尤其燕梁手最快,把穆岁秋的鞋袜长裤都褪去了,又长又白的腿就这么跨坐在燕梁身上,明明衣裳尚未全部脱去,却香艳得很。
“是因为燕将军吗?”燕梁把人抱住后往下压,自己凑上去轻咬了他的鼻尖。
穆岁秋当即便捧住燕梁的脸,伏低身子在他喉结处也轻咬了一口。“燕将军让穆大人开始喜欢长安了,让穆大人觉得暂时生活在这里,也不是很糟糕。”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咬来咬去,相互拉扯着对方的衣裳,不一会儿便落在了一旁,两具温暖的身躯交叠而坐的姿势,让私处不住摩擦,不一会儿那根沉甸甸的东西变得直挺起来,让自身和周遭的温度再次攀升,硬邦邦的提醒着穆岁秋,两人现在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