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堂虽懊悔,但他的到来确实让人安心,只听心隐道长口中念决,灵霄剑剑光大作,遮天的黑影瞬间被蓝光吞没,恰如吞日吐月一般,尽余星辰荧光。
将人紧抱入怀,触手间满是滑腻的血迹,颜子觉黑眸中怒气蹿升,花语堂失血过多,实在头晕眼花,知道他来了,轻yin了一声,“道长。”
颜子觉嗯了一声,明善本以为这是能插话的氛围,哪料颜子觉突然将灵霄剑刺出,气劲自剑锋中腾跃而起,纵横交错,直削明善面门,对“盟友”下手毫不容情。明善说了句不好,身形一晃,险险避过。
早听说纯阳宫的剑术功法入门容易,但跻身一流行列者寥寥无几,须知臻境难达,道法无穷,无论是紫霞功还是太虚剑意除了勤勉之外还需天赋。
明善久在长安,偶尔听得心隐道长之名,觉得这人带艺入门,不过三十出头,即便身手和修为不错,但远达不到符合他名气的范畴,毕竟脸好看的人,传闻总能夸大许多,若他真的剑气双修,一心二用更是难抵臻境,但看他多为近战拼杀,便知他的紫霞功法该是短板,哪里料得他御剑而出的气劲竟如此凌厉!
颜子觉杀了个出其不意,没几个人躲得过,可见明善的实力也不是一流高手四个字能涵盖的,只是他虽避过了杀招,但木鱼裂纹斑斑,右手更是被划了一道,血染僧袍,不能再敲。
明善将坏了的木鱼一扔,脸上笑意不减,好似在流血的不是他的右手一般。“心隐道长仙风道骨,性格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该妄言他人。”
颜子觉眸凝寒霜,并不搭话,将灵霄剑往身前一插,念决布下镇山河的道法场域,捏住花语堂的下颚,直接吻了下去,撬开花语堂的嘴唇将汹涌的灵力渡了过去。通过短暂的相处,明善早知道这位纯阳宫道长行事乖张,但还是不由得再念了一句佛号。
镇山河乃纯阳宫道法场域之最,身在其中外敌无法入侵,可惜时间有限,只能争取到喘息之机。
花语堂此刻情况并不乐观,木鱼停止后未能再干扰魂力,但失血过多令他身体如坠千斤之物,连头颅都抬不起,靠在颜子觉肩头得以固定才稍好一些,所以只要心隐道长略微一晃,他便天旋地转了。带着这样的花语堂,颜子觉只能一动不动,明善不过是被划伤了右手,他若发难,颜子觉定然陷入被动。
二人只需交换一个眼神便知心中所想,颜子把人缓缓放到了地上,只是并未挪动灵霄剑,好让它护着花语堂定神凝魄。花语堂的身体与魂魄本就不是一体,受外力导致魂魄激荡,眼下格外脆弱。
颜子觉眼下手无寸铁,对上明善这样非一般的高手,如何能敌?灵霄剑离手后,心隐道长将乌金葫芦挂到腰侧,冷眸扫至那柄被法阵侵吞的昆仑宝剑,竟然徒手将它从阵眼硬生生撕扯下来!
此举看得明善瞠目结舌,需知原本的阵法因为鲜血和杀戮的侵蚀不复当初乾坤正气,他虽知道颜子觉一定有办法改阵,但宫素那方万事俱备,两处需同时进行,已是刻不容缓,所以他直接用了最粗暴的方法。
颜子觉有半仙之身,这般粗暴的办法虽有作用,但他仍有一半血rou之躯,所以邪阵随着长剑一道缠在了颜子觉身上去了,待那柄不祥之剑到了手里,立即与乌金葫芦呼应,颜子觉顿时被森森煞气所笼罩,迸发的杀气激得原本清澈的瞳孔隐隐发红,宛若修罗一般。
颜子觉拨剑便刺,剑锋夹杂着不祥之气,明善连连闪身,剑气刮过之处若凶焰拂面,顿时细碎伤口处鲜血迸发,根本容不得近身!
明善和尚与心隐道长原本伯仲之间,这柄剑早在做器物镇灵的时候便成了凡品,不想被乌金葫芦侵吞浸染后,拿在颜子觉手上竟有如此威能!
和尚落于下风,面色冷肃,只能借助殿内场景器物腾挪应对,然而无论是窗棂,还是案台陈设,皆一一被颜子觉击破,剑锋所到之处,碎木血浆飞溅,一度将明善逼到危局。颜子觉周身黑气太盛,压迫得护在花语堂身前的灵霄剑那片蓝光越来越暗,随着自己主人的滔天怒气争鸣作响,好似随时就能离地腾飞一般。
和尚改的阵法本就是扰人魂力而设,颜子觉在纯阳清修多年,在阵法和法宝的双重加持之下,亦不能完全清明,红瞳似血,黑印及目,哪里还有半分冰雪之姿。
和尚一身外家功夫,无禅杖在手,以血rou之躯相抗,完全被颜子觉凌冽的剑势压住了,腿上连rou带骨差点被削下一块,虽是如此但那身白色僧袍早已被鲜血浸透,这般以牙还牙的出血量,就像是要为花语堂讨回一般。
花语堂一直觉得奇怪,和尚与他们无冤无仇,一个身在朝廷,另一边身在江湖,各自安好。明善停留在青楼里等待他们,对心隐道长必然有法子让事情顺利进行也十分了然,他到现在为止的种种奇怪行为,也不是为了取得谁的性命……这一切就像是专门为了谁准备的一般。
意识到明善目的的花语堂,颜子觉三个字尚未从口中喊出,长剑已向无法抵抗的和尚刺下。
颜子觉曾经的辗转反侧,是因为接触到花语堂之后,身体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