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将其留在这的?他心生疑惑。
思过阁常年无人,因布着除尘阵,无需弟子打扫,使用的烛火也是烧不尽的永明烛。
待解了禁足,问问师尊吧,他如此想着。
直到十数日后,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不论他如何运功,总是无法藏气于紫府,更别说企图重结金丹了。
一丝不详的预感升起,他忽然回想之前被师尊轻点额间后便昏厥,醒来后已身处思过阁。
会是师尊吗?
想到这他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他坐不住了,一定要问清楚,他起身冲出重重阁门,至最后一道门时,却被附着于门扇的阵墙震退数步。
门外传来执事堂弟子的声音:“蔺师兄,宗主有命,没有他的谕令你不得出关。”
“我有话要问师尊,劳烦师兄通传。”他高声道。思过阁布有屏蔽法阵,无法直接传音。
门外人似乎在犹豫,他又道:“师尊只说我不能出去,没说不能传话吧?”
对方唔了一声,“好吧,你要问什么,便写于传音符上吧。”
他满心期待,可接到门外弟子的回信时一颗心却跌落谷底。
“宗主说,命你在此静思己过,不是闭关修行,勿思虑无关之事。”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道:“师尊,果然这样说?”
门外弟子笃定答道:“一字不差。”
他沉默许久,才挤出一句,“我要见师尊。”
“宗主还说了,若你求见,便答,不见。”
这句话刺痛了他的神经,不知是悲伤还是恼怒,他只觉一阵头昏脑胀,太阳xue隐隐作痛。
掌心不断涌现丝丝缕缕的黑暗气息,他疑惑地望着掌心,每当他情绪剧烈波动时,这股力量便会涌现。
此时脑海里传来剑灵的声音,他神情一滞,低声道:“你说什么?”
*
“此话当真?”蔺宇阳独自盘膝端坐于灵位前,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
剑灵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说出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蔺宇阳还是从这只言片语中得到了最为关键的信息。
方才发现的心法能使灵脉运转绕过紫府,于气海中结丹。
可到底是谁将这心法留在思过阁的,却没有答案。
此时他已平静下来,陷入了纠结:“若是师尊有意阻止我进境,我又如何能够违逆他?”
可剑灵却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在他的脑海中喋喋不休。
许久后他目光一凝。
苍黎说得不错,他若修为不济,如何助其复仇?
最重要的是,他若不能结丹,如何才能追上师尊?本就天壤之别的修为差距如今更是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师尊身为天尊,身旁却是一个连金丹都结不成的弟子,会遭到怎样的耻笑?
会不会如方才剑灵所言,终有一日他将与师尊渐行渐远?
想到这他忽然打了个寒战。绝对不行!
尽管他对于这莫名得来的心法还有疑虑,但剑灵已检验过没有问题,他犹豫了片刻后谨慎道:“先说好了,只是试试。”
未久后,之前的阻滞感在他运转心法的一瞬间消散无踪。酣畅淋漓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地不断探索着。
内观体内那道黑暗气息在心法的加持下,与灵流逐渐融合,不再是各自为营,反而起到了相得益彰的效果。
他猛然睁眼,一道灵流轰然四散而去,卷起一阵狂风,几乎吹倒了牌位。
他不可思议地发出一声轻叹,这心法太适合他,几乎令他有些不可置信。
“会有这么巧合吗?”他低声发出一声疑问。
此时灰羽山雀叽叽喳喳地发出鸣叫声,他寻声望去,却见画卷前,方才心法出现的区域凭空闪现一道光芒,勾勒出一个图形。
虽然图形一闪而过,却令他目光一滞。
那是清玄殿的云纹!
*
冥天宗历来以云纹为标志,但各堂之间又有些微差异,以彰显其职能,如回春堂的云纹上又增加了百草纹,千机堂则融合了器纹。
而清玄殿为宗主所在,其云纹又结合了线条简洁的龙纹。
如蔺宇阳以及守殿弟子的衣襟前便以银线绣着此纹样。
他冲灰鸰疑惑问道:“是师尊?”
山雀歪着脑袋看他,不断发出啾啾声。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师尊行事磊落,若有心助他,必不会如此拐弯抹角。
此时剑灵再次开口,他闻言缓缓点头,“你说得对,就算不是师尊,也应是历代师祖所留。”
说完他安下心来,对恢复修为的极度渴望使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即开始修炼心法。
进入神光意守状态时,时间过得飞快,并且隔绝一切外物,阻滞五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感到体内一股力量汹涌澎湃,几乎如chao水般在灵脉中游走,最终汇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