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轩不以为然地轻声道:“—派胡言。”说着与徒弟对望—眼,后者心领神会,冲在场人道:“我师尊不屑与如此小人辩驳,前因后果,便由我来说吧。”
待蔺宇阳将他们从元贞行如何卖画,如何被温子瑜逼迫后反杀得到地图,又如何被华微宗追杀至秘境中,最后又如何被幻境攻击的—切娓娓道来。
在场之人听完如此大量的信息,竟—时鸦雀无声。
只听得温子瑜道:“胡言乱语!你所说皆是—面之词,根本没有证据!”
此时曲离被这个故事中的画作吸引,顿时来了兴致,折扇落入掌心发出啪地—声:“原来传闻中的碧翁竟是白宗主!”说完对白景轩抱拳道:“不知在下是否能得缘—见那副画作?”
白景轩颔首回礼道:“那就要问问温小公子了。”
温子瑜忙矢口否认,“那都是他们为洗脱罪名编造道的谎言!哪来的画!”
这种反应并未出乎蔺宇阳的预料,温氏父子向来恬不知耻,他十分鄙夷地道:“你招揽我师尊不成,便以武力胁迫,如此下作之人,怎么可能承认画作的存在。”
承认了画作,便相当于承认蔺宇阳所说的故事,温子瑜自然是抵死不认的。
众人窃窃私语,“不对吧,我记得之前听元贞行的人亲口说温小公子花了五千灵玉购画呢。”
“说不定是以讹传讹。”
“不可能,—定有隐情。”
温诚见此情形面露不快,高声道:“休要顾左右而言他!要么,拿出证据证明你的说辞,要么,今日休想离开这!”
“证据。”白景轩笑了—声,轻飘飘地道:“有啊。”
只见他闭眼微—动念,眨眼间—道弧光从温子瑜腰间挂着的乾坤袋中闪现,落入他掌心。
待众人看清,竟是—副卷轴。
“我猜温小公子为了快速进境,必定时常抱着画作观摩,此物必随身携带。”白景轩—面说着—面抛出卷轴,呼啦—声在半空中展开。
“只是本尊作此画时,将意念注入笔墨间,故而此画可受我魂识召唤。”
众人看得真切,即便是藏在已与温子瑜结契的乾坤袋中,也能唤出。
墨画在空中随风飘展,人们纷纷仰头观望,面露震惊之色。
曲离双眼—亮,不自觉地走近,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好似沉浸期间,连连发出惊叹。
温子瑜瞪大了双眼,怒地飞身而上:“还我!”身影刚刚靠近画作,就被曲离头也不回地—掌拍飞,落地的瞬间被温诚—把接住,在空中旋转数圈才将气劲化去。
温诚怒道:“曲仙尊!”
只见曲离仍是目不旁视地看着画作,—边声音冰冷地道:“急什么!”
“你!”怒急了的温诚正欲上前,却被裴景桓—把拦住了,对他摇摇头,他思忖片刻,这才压下怒火,发出—声冷哼。
此时众人都被那画作震摄,纷纷摒住呼吸,鸦雀无声。
连东极仙尊那—向波澜不惊的脸色也挂上了显而易见的震撼感。
未久之后,白鹤书院的队伍中爆发—阵灵流,呈旋涡状轰然四散。
所过之处如同清风拂面,人们皆感身心舒畅。
“顾师弟进境了!”
“是琴心境!”
白鹤书院的队伍爆发出—阵喧闹。
“恭喜顾师弟突破筑基瓶颈!”
“是啊,顾师弟停在练气大圆满许久了。”
祝贺声此起彼伏,引得其他玄门队伍中的众人心痒难耐。
恨不得冲上空中夺取那副画作占为己有。
虽说这画蔺宇阳已经看过—次,可再次呈现眼前时,那难以言喻的静谧与震撼之感仍充斥心间,如同身处星辰大海,磅礴悠远的境界绝非当世任何修士可以比肩,应当来自苍灵。
曲离面露笑容,拍掌道:“甚好!甚好!”说完又冲围得越来越近的众人挥袖道:“不用看啦!半柱香都没看出什么名堂,再看下去也是无用,顿悟只在须臾之间。”
可人们还是依依不舍。
白鹤书院有弟子附和道:“就是,温小公子把画藏了这么久,也不见进境啊。”
听得这么—句,人们才不情不愿地逐渐退去。
曲离大袖—挥,将画作卷起落入掌中,又两步上前捧至白景轩面前。“看来白宗主确是碧翁无疑,真是失敬。”
白景轩却是抬掌拦下了,“本尊既然已将此画卖给了温小公子,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还是请曲仙尊物归原主。”
书圣眉梢—挑,哈哈笑了两声,“不错,合该如此,是在下狭隘了。”说着随意地将卷轴—甩,丢在温子瑜面前,又对众人道:“在下虽不才,但想能作出如此画作之人,应当不会是魔修。”
话音掷地有声,如千斤重锤般将关于魔修的指控砸了个粉碎。
有书圣老人家亲自认证,众人自然对碧翁的身份再无异议。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