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在后方见了他远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动作如此亲昵,世上的师徒都是如此么?”
他是一届散修,从未有过正经师尊,也没见过其他门派师徒之间私下的相处模式,便无从对比,只觉得似乎亲密了些。
他只是这么一嘀咕,随后便立刻将一掠而过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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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踩在池边被地热暖透的鹅卵石上,一阵微风拂过,吹落几片桃花花瓣,正落在怀中之人的脖颈处。
白景轩的前襟因之前施针而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花瓣正落入骨窝处,嫣红与玉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蔺宇阳余光瞥见这景象,浑身微微一震,竟觉移不开眼,美不胜收。
此时白景轩低声道了一声:“痒,替为师摘了。”
蔺宇阳点点头,不由得心擂如鼓,伸出手指时微微顿了顿,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手指伸向颈间,他轻巧地取下花瓣,随后鬼使神差地将其收入了归元镜内。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觉着要将这朵花瓣永远保存起来,永不枯萎。
白景轩见其愣神,催促道:“发什么呆?”
他慌忙收拾好神情,小心地放下师尊,此时他才注意到,整个池面落入了大量花瓣。
他一手托着对方的后背,一手替他褪去外衫,衣裳一件一件地落在池边,直到仅剩下纱质的透薄中衣,他抬在半空的手腕僵住了。
玲珑紧致的腰部线条隐约从衣裳后透出。下颚骨线连绵纤长的天鹅颈至锁骨间,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蜿蜒曲线。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跳快得无以复加,已经能听见如钟鼓般的咚咚声。
不知为何,一副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先前在话本上见到的师尊,眉眼低垂,柔情似水,那画中之人赫然渐渐清晰成了师尊的模样。
他慌忙紧紧闭上眼睛,全力驱逐那画面,并心头骂了自己一句:胡思乱想什么!
白景轩见对方面红耳赤,胸腔明显地起伏着,还蹙眉紧闭双眼,便诧异道:“你怎么了?”
心道他的伤不是好全了么?这是病了?
蔺宇阳猛然睁眼,干咽了一下道:“没怎么,师尊。许是这温泉太热了,弟子有些……口干舌燥。”
白景轩秀眉微挑,热吗?还没下水呢。
他垂眼看了看尚未褪去的中衣,正想询问,却直接被蔺宇阳再次抱起,直接入了水中。
两个人的衣裳都shi透了。
“你……”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浑身shi哒哒的蔺宇阳,“你为何不脱衣衫?”
少年被问得一僵,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必了。”
“一会你打算就这么shi着回去?”
“我会以灵力烘干衣裳,师尊不必担心。”蔺宇阳这一句说得又急又高。
灵力多得没处使?没事烘衣衫玩?
“那为师呢?”白景轩眼神示意自己shi透了的中衣。
蔺宇阳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整个人僵得更厉害了,万万没想到他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只见铺满桃花花瓣的池水里,白景轩被热气熏得玉色的耳根微红,原本就微透的薄衫被水浸shi后更是透得厉害,将身型勾勒得一览无遗——
这样的衣衫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分别?
反而因为浸透的衣料形成了一道朦胧的薄纱,与温泉升起的雾气交织,平添了一丝迤逦。
蔺宇阳长长地吸了口气,强压心头的躁动,恨不得立刻将《清静经》默念一百遍。
咒骂自己的同时疑惑自己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白景轩看着他,心道怎么回事?气息紊乱,心浮气躁。吃错药了?
他思忖了片刻,问道:“叶青是不是请你帮他试药了?”
医圣平生一大嗜好便是炼药,常抓些魔修或玄门死囚试药,也有因付不起诊金,为了治病自愿献身的。
要是让他知道叶青敢拿他徒弟试药,待他痊愈之后定要掀了这座庄子。
“没有!”蔺宇阳忙摇头道,“师叔不曾……是弟子……弟子……”他说着,脑海中快速思索,换作平日,他思维敏捷,说辞能脱口而出,可现下他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热得发昏。
“是弟子近日练功急于求成,岔了气……”
急于求成?
白景轩十分狐疑地看一眼徒弟,在原主的记忆中,蔺宇阳一直是被动修行,全是为了满足师尊的要求,并不曾对自己的修为上心过。
他才来此几月?这小子竟然也会急于求成了?
想到这他叹了一声,“为师记得嘱咐过你,修行切忌心浮气躁。”
“是!弟子知错。”
白景轩本想再问问对方到底是哪路经脉练岔了,却感到身后的人忽然动了一下,随后哗地一声水声响起,蔺宇阳噌地一下直起了身。
白景轩直接落进了池里,好在池边的石阶撑住了他的后腰,否则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