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虞张狂的高高扬着唇角,瞳孔如猎人捕猎时紧缩。
宫九虞比任何人都看得清他自己。
他是个多疑的人,偏执的疯子。
无时无刻不在给人喜怒无常,寡情冷性的展露自己的强势和病态,夏成等人畏惧他,老女帝宫梓木等人忌惮他。
就算他确实没有看穿李歌的装傻,除却李歌的确很厉害外,也有宫九虞确定李歌的身体是‘李歌’,原身本来就痴傻,降低了他防备的原因。
李歌沉默了一会儿。
他没有反驳。
因为根据系统说过的话,他知道宫九虞说的都是真的。
那些试图攻略男人的穿越者们下场都十分的惨烈,尤其他自己在刚接触宫九虞那段时间,每天都提心吊胆,感受着男人喜怒无常下的压力和多疑,仿佛把脖颈塞到野兽的嘴巴,贴着獠牙,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我是在嫁到大皇女府当天,恢复神智的。”
保留了穿越司和任务,李歌选择了说实话。
宫九虞眯起眼:“既然恢复了神智,为什么还要继续装傻?你的眼神,可不像只恢复了不到一年神智的模样。”
【卧槽!眼神?这他也能看出来?】
嗑瓜子看热闹的系统无法置信。
李歌没理会它,冷静回答:“我确实是才恢复神智不久,而且刚嫁到大皇女府也不安了一段时间,所以就没有告诉别人我好了。”
“不安?呵……”
宫九虞低笑了声。
像在嘲笑这个连自己都敢耍的少年,竟好意思说不安。
李歌假装没听见他笑自己。
而宫九虞也没笑太久,话锋一转,眉眼重新冷回了原样,“寒峭和轻晓是怎么回事,你喜欢他们,还是说你喜欢男人?”
“寒峭误会你虐待我,轻晓当初在你不在时负责照顾我,差点把我弄丢在街上,他们都是容易心软的好人。”李歌顿了顿,“对我的感情大部分是出于对弱小的保护。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也跟我喜不喜欢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哇,宿主你说的好无情。】
“废话,难道我要说喜欢,让宫九虞这个疯子把他们都杀了?!”
李歌知道,宫九虞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是看不上的,也不许任何人觊觎,寒峭和轻晓还在大牢中,他现在最好跟他们划分界限。
“哦~?”
宫九虞意味不明的发出个单音。
信了?并没有。
他没那么蠢!
寒峭说心软宫九虞还信,不过轻晓可不是那么感性的人,他太了解他这个手下的野心和性格。
若李歌真是傻的,宫九虞还信他们之间只是因缘巧合,误会一场。但李歌显然并不傻,那寒峭和轻晓喜欢上他,对他死心塌地就很可疑了。
宫九虞双袖轻展,坐在椅子上举起茶杯,瓷白的杯沿抵在唇边,瞥过李歌饮下一杯:“真不喜欢?”
“不喜欢。”
“他们倒对你情根深种,连朕都敢骗。”
“那是他们担心我会死,想要努力救我,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嗤。”
李歌见男人嘲讽过后慢条斯理的喝茶,再不说话,脸上的表情难以揣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宫九虞的存在感压迫感双重压在这座宫殿内,空气好似在一点点沿着男人的四周扩散式凝固,呼吸也艰难起来。
自从这个男人登基后,李歌便再摸不准他的心思。
不知道下一秒俊美狠辣的君主会笑着让人把他拉下去,赏句赐死,还是你知我知打算不追究。
应该是前者。
虽然宫九虞之前没追究,但在李歌眼里那就是宫九虞在等秋后算账,
自己将这个倨傲的男人耍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放过自己?依照宫九虞的性格把他五马分尸都是轻的,如果宫九虞真的要折磨他,那他宁可自杀,免得忍受皮rou之苦,李歌皱眉暗忖。
半响过后。
“哒~”
茶杯被一只冷白如玉雕琢的手放在茶桌上,让人闻之色变的男人撩开眼皮,一双描画的凤眸幽幽地看向李歌,说:
“朕可以不追究。”
“也可以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放过轻晓和寒峭。”
不,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宫九虞慢悠悠地继续:“但……”
李歌深深聚拢眉心,闭上眼听着他的声音,挺起了后背准备迎接来自男人的狂风暴雨。
然后他听着那略微沙哑放低,尾音习惯扬起咬字用力的嗓音,缓缓地、平稳地发了个疯。
“但,你必须履行你皇夫的职责,每日侍寝。”
“……………………”
哈?!!!你说什么?!!!
这还没完,宫九虞看着睁圆的双眼的人悠哉饮茶:“与朕小鸟依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