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晓恍恍惚惚的状态被热水一泡终于清醒不少。
可他觉得自己清醒了,但又没有。
他像是魔障了,把少年和年幼时差点被同门师姐强迫的自己混淆在了一起。
他知道这样不对,少年是少年,自己是自己。却又清醒的陷入共情宛如保护当年的自己,无法克制对少年产生过多的感情和保护欲。
“冷静……这根本无所谓……”
“不会有人怀疑的……”
他放纵的安慰自己,就算自己对少年产生了点不该产生的感情,只要他遮掩得当,小心一些,再加上别人对他洁病根深蒂固的观感,就算宫九虞殿下都不会发现……
和寒峭不同,他是最不会被怀疑的对象!
而且现在首要的是照顾少年,他刚刚差点遭遇那种事,一定很害怕。
鞠了一把水泼在脸上,轻晓换了身干净衣服,但没来得及去少年那里,听雪阁却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轻晓。”
门口男子青衣披身,长发蜿蜒,眉间秀美疏离如仙人,见到好友后立即绽放了一抹笑,寒峭看着沉默下来的轻晓,轻声说:
“之前拜托你的事,你帮我做了吗。”
“…………”
香囊?
糟了,他早就忘了这回事!
挚友的到来让轻晓猝不及防。
不过转瞬他就恢复了淡定,表面扬眉和平时一样做出倨傲的神态。同时大脑快速思考那枚香囊被他扔到了什么地方。
然后他记起第一天少年弄他一身墨水时,他的脏衣服就让人收走处理了,香囊恐怕就是那个时候弄丢的。
正好,丢了就丢了。
轻晓:“送了,我难道还能忘?”
寒峭低笑了一下:“也是。那小歌怎么说。”
轻晓掏出帕子握在手心,闻言细不可查的蹙眉。
之前他看到好友对李歌露出爱意时,只有对好友的怒其不争,而现在,轻晓听着寒峭亲昵地叫着‘小歌’,心中顿时泛上来一股烦躁。
不过只有一个想法从始至终不仅没变,还愈发深了。
那就是:必须让寒峭断了对李歌的念头!
眼珠转动,轻晓不屑的嗤笑:“能怎么说,他一个傻子根本不懂情爱,收了香囊随手扔在承揽阁那堆侍从哄他的小玩意里,别说是爱,我看李歌根本把你给忘了。”
“小歌不会。”
“呵,有什么不会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提过你。”
他说完,寒峭好似悲痛的低下头,满头柔顺的浅黄色长发滑落遮在了脸侧,显得落寞。
轻晓见状有些不忍,放缓了声音:“天下之大美貌少年有的是,你何苦跟殿下抢人,趁早放弃对你和他都好。”
“真的吗?”寒峭突然低声说。
“什么?”轻晓没听清。
寒峭却摇摇头,换了问题:“听说今天你们在府外遇到了意外,我有点担心,你和小歌都没事吧?”
“啊……没什么……他笨手笨脚摔倒了,没大碍。”
在水怀国女子为尊,男子若是被人看到脚都会被流言蜚语逼着上吊,为了少年的名声今天发生的事轻晓绝不会外传,白衣婢女那里他也会想办法,尽量不让宫九虞殿下为难少年。
“原来是这样啊。”
寒峭看上去信了他的话安心下来,眼神中透着哀伤却因为性格没有过多纠缠,借口禁足不便多待,离开了。
等他走了,轻晓松口气。
殊不知寒峭背过身后脸上的所有表情消散一空,如玉手指纤长的手掌探入袖中,拎出一只小小的香囊。
寒峭看着它,眼睑低垂。
半响。
本该回百草庭的脚步,转而坚定不移地走向了承揽阁……
……
…………
骗过好友,轻晓莫名有种不安。
趋于这种不安的驱使,他格外想去承揽阁看看少年。
而对少年的感情发生变化后,过去光明正大靠近的行为在现在总带着一丝丝心怀鬼胎。
于是鬼使神差的、莫名的,连自己都说不清的……轻晓没有走正门,而是在承揽阁周围静静等待片刻,当侍从们换值吃饭时,从窗户……
咳。
主人睡觉时侍从都在外面伺候,以免吵到主子,所以承揽阁内除了沉睡的少年并没有外人。
轻晓坐在床边,试探地伸出手,手掌悬在少年脸颊旁许久,才轻轻地贴了一下。
自身冰冷的体温和对方温热触及时,没有恶心,也没有洁病发作的任何不适,他竟然只觉得内中一阵喜悦熨帖!
轻晓自己都觉得惊讶。
随后常年独身的男人逐渐对这种陌生的肌肤之亲上-瘾般,从试探的轻贴,到逐渐动作加大的抚摸。
睡觉中频繁被sao扰,少年浓密的眼睫抖了抖,在轻晓的目光下,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