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已经在我们的手心了。”
【……还是那句话,你真心可怕。】
……
…………
“撒手!”
“不。”
“放开我!”
“不要!”
大皇女府后门。
看着死死扒住他袖子,瞪着两只圆溜溜大眼,说什么也不好使的小傻子,轻晓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用力呼吸两下,按耐住揍少年的冲动沉声呵斥:“我不是去玩,是出门办正事,不要闹了快松手。”
平时懂事却在这个时候固执的少年仰头大声反驳:“虞虞说了,让我跟着你!我也要出门!”
轻晓:“……”
少年:“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
轻晓:“闭嘴!信不信我揍你!”
少年:“你揍我我告诉虞虞!”
轻晓:==#!
寒峭,再说一遍,他乖巧个屁!亏你还是神医,你那眼睛肯定是瞎了!
暴怒无奈的男人眼神不善地横了眼跟在身后,宫九虞身边的贴身白衣女婢。女婢表情一如既往冰冷,见状低头淡淡道:“殿下的确命您亲自照顾夫婿大人,不得擅离。”
可殿下的意思是让我收拾他,不是让这个傻蛋折磨我!!
轻晓磨着后槽牙,浑身散发着冷气,单薄的唇抿紧下撇,一双裹着冰的星眸看人十分具有压迫力。
然而女婢并不畏惧,态度说明了一切,主人说不得擅离就是不得擅离。
“哼!愚忠!”
僵持了会儿,轻晓不满的重重哼了声,转头俯视少年牙根又开始痒,硬着头皮道:“既然你非要跟上来就不要乱跑,抓紧我的袖子不要碰到我的皮肤听懂了吗?!听我的指挥——”
“好耶!”
少年一声欢呼,率先跑了出去。
嘴巴里发出一串哈哈哈的撒欢儿声。
轻晓:“……”我揍死你!!!
烟花小巷,王都中隐晦而揶揄,所有女人心照不宣,男色绚烂如天的地方。
这里鱼龙混杂,消息密集。
他们办的事绝不可以被他人知晓,所以带的人能少就少,要不是少年非要跟来,同行的就只有轻晓,和宫九虞身边的一名白衣女婢。
出门前男人拎着少年的耳朵,凝重叮嘱绝不能引人注目。
少年同样严肃的点头。
“我知道!”
“你放心!”
…………轻晓嘴角抽搐用白娟裹着,嫌弃的抱着两包糖点和炒栗子。白衣女婢淡定地提着七八件小盒子。
前面蹦蹦跳跳的家伙头上顶着一张兔子面具,两个腮帮子圆鼓鼓地塞了两颗山楂糖球。
这还不够,少年左手抓着包子,右手拿着烧饼,仓鼠屯粮似的努力往嘴巴里塞,头都快被撑大了两圈!
路上的行人见状纷纷捂嘴偷笑。
轻晓怒摔:你tm知道个屁!!
明明所有预感都在说‘千万不要问’,但轻晓还是叫人过来问他:“你知道引人注目四个字怎么写吗?”
少年迟钝了一下,仰头笑的灿烂:“不知道!”
轻晓:“……”呵呵,猜到了。
男人脸色瞬间恐怖,直接将怀里的东西推给白衣女婢,掉头大步就走,任由少年在身后喊他喊出了哭腔也没停下。
——他受够了!
又脏又蠢的白痴!!
殿下责怪就责怪,他要自己去办事!
暴怒的男人细细用布绢捂住口鼻,转头钻入小巷。
小巷脏乱藏污纳垢,几个地痞乞丐见到容貌气质不凡的轻晓,嬉笑着边向他投来下流的目光边小声耳语。虽然她们看他衣物昂贵,模样不善不会过来招惹,却依然让轻晓心情更恶劣到了极点。
他讨厌别人的视线,尤其是女人的……
女人轻佻的目光、污言秽语、蠢蠢欲动的姿态如锋利的钩子,叫他憎恶却无法抵抗,拉扯出他幼年时的某些回忆,甩在他眼前,叫他胃部痉挛,额头冒汗,每寸肌肤长出疹子。
——比洁病更严重的,是他的厌女症。
神经紧绷到极点的轻晓来到烟花小巷附近的私宅,在门前对了暗号后,有些神经质抽动的眉峰才稳定。
早早等待的线人马上接引他往屋内走,严肃的态度、步入正轨不含任何男女暧昧的职场,令轻晓顿时放松。
他如甩掉包袱一样神清气爽。
甚至想:果然不带那个小傻子,效率就高了起来。
*
等轻晓出来的时候,白衣女婢已经跟上来守在门口,怀里还有乱七八糟的少年买的东西。
轻晓扫了她一眼,正要往前走脚步突然僵住。
他蹙眉扭头在白衣女婢旁边来回扫:“李歌呢?”
女婢:“不知道。”
“……”轻晓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