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就是您的手段?苦rou计?】
系统的反问隐约透着一丝丝看剧情老土狗血的剧的嘲讽。
而床榻上额头搭上一块布巾的少年嘴唇干裂,因为缺乏水分唇rou收缩干巴巴,他脸色苍白,眼底乌青,两个两颊却带着重重的绯红。
汗水打shi了他脑后的头发,黏连成一缕缕,比往日的发色更深。
他的每一次呼吸,胸膛都高高地浮起,在随着吐气重重的凹陷。
伤口感染带来的高烧让李歌神志不清,吧嗒吧嗒掉眼泪的侍从们围在他床边,给他换布巾、擦汗,用小勺子喂水。
他没法反驳系统的话,半睁着眼望向床顶,焦糖色的瞳孔宛如凝固的蜡,死气沉沉。
偶尔意识清醒,床上的少年嘴把张开,细弱蚊声带着一触即碎的脆弱感,胡乱地伸手。
“虞虞……”
“……”
侍从们静了静,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出来。
“夫婿大人对殿下痴心一片,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大的罪啊!”
“您快醒醒,千万别睡……”
“呜……”
【你真的要死了,况且女主也不在还演给谁看。】
系统还以为李歌是装的,嘀咕两句结果许久没有人回答,检查一下才发现李歌已经失去了意识。
【…………】
明明连意识都没了,这人是怎么做到控制自己的‘躯壳’连说胡话都按照自己的剧本走的啊草!
系统森然,第一次觉得李歌如此可怕。
不过很可惜,也就到这里了……它想,医师来的太晚了,这时候再来可能也就给宿主收个尸。
可没料到它刚想完,本该被禁足的寒峭竟来了。
寒峭没有进门,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怕少年再被牵累。
侍从将信将疑从他手里接过药瓶,蹬蹬蹬跑回去犹豫许久,咬牙给李歌喂了下去,当床上的人不在说胡话,侍从们惊喜的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窗口外,寒峭沉默着背对里面的吵闹,萦绕哀愁的眉眼松了松。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听见有脚步声,知道那是姗姗来迟的医师,这才从小窗窥了里面一眼,憔悴落寞地离开了。
系统:【……】宿主该不会连这件事都预测到了吧?!
复杂的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一把年纪的医师也终于赶到,紧忙地放下医箱开始施针救人。
侍从们眼眶通红的和小竹抱在一起,将啜泣的声音压到最低,捂住嘴巴紧紧盯着那边,生怕惊扰了什么。
Yin雨绵绵,下个不休。
从夜深到天明,不知道是寒峭的药神奇,还是医师的针灸和汤药起了作用,天蒙蒙亮时,少年终于不在高烧,甚至渐渐苏醒了意识。
“夫婿大人!!”
“您终于醒了!”
小竹等人瞬间破涕为笑,拥上来又是答谢医师又是扶他起来,慌的手忙脚乱。
“天……亮了……”
少年死气沉沉的眼珠僵硬转动,看向外面的光,嗓子哑的宛如锯木头。
小竹还以为他烧糊涂了,握着他的手边掉眼泪,边点头:“天亮了、天亮了夫婿大人,奴婢一会儿给您弄甜汤吃去,啊,您想吃什么小竹都给您做……”
“扶我……起来……”
“您病着呢后背又刚上药不能动,就算尿急咱们也委屈一下不出去了好不好?奴婢去给您拿便盆——”
“虞虞要……走了……我想看……”
“…………”
小竹张着嘴,酸的、涩的、苦的、恨的……什么都隔嗓子眼卡着,怔怔看着挣扎起床凭着执着视线坚定期盼落在外面的少年,发不出声儿来。
其他侍从也一样。
许久,不知道谁先动了第一下,接着他们沉默有序的将痴傻的小主人扶起来,将他带到窗边。
rourou的手指扒上窗户的那刻,少年脸上露出了清澈欢乐的笑,呆呆地望着那个人被簇拥着走过庭院,路过他的窗子,如竹挺傲的修长身姿,无情而无畏。
少年没力气,就两颊贴在木框上,rourou少了不少的脸颊糯米糍一样柔软陷入窗户缝,眼巴巴地望着,看着,瞅着。
像没有钱的小孩站在玻璃橱窗外仰望蛋糕一样。
受不了的小竹等人撇开头,一口口吸气,努力把眼泪逼下去。
连成一条条线的牛毛细雨从天而降。
打shi了夏成给主子撑着的油纸伞,透明水滴顺着伞骨滑到边缘,从支出的尖角凝结。
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人,夏成瞅着主子小半张无暇的俊脸出神,心想也不知小傻子昨天怎样了,病的重不重,
结果视线里宛如散发着荧白光芒的小半张脸渐渐放大,愣了一秒夏成才意识到他们殿下停下脚步回头了!
震惊之后接着是狂喜,夏成赶忙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