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楠洗了澡,浴室里挂着有两件睡袍,一件男款一件女款,他偏偏要裹着男款出来。浴袍太大了,穿在他身上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松松垮垮的,系了带子也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下摆还拖了地。
地板很干净,铺着毛绒绒的地毯,适合在上面滚一圈的样子。裴楠赤着脚出来,一出来就往男人腿上爬,表情有些苦,“药还没来吗?”
齐风北拿起放在旁边的药片掰了一颗出来塞进他的嘴巴里,“嚼。”
药是硬的,有糖的甜味,裴楠故意嚼得很响,脸颊也一鼓一鼓的,才吞下去又抱怨,“还胀。”他抓齐风北的手往自己的浴袍里放,“被你顶得好胀。”
他功力不到位,诱惑人的时候脸也红,但嗓音很自然,像是说惯了的。
毕竟他习惯在这个男人面前撒娇,即便经过了噩梦的一年让他改变了许多,被宠一宠那种感觉就能再回来。
掌心被他抓到胃部抵住,不须挑开他的浴袍带子,齐风北就知道他底下一定是光溜溜的,连内裤都没有穿。他细心揉了起来,裴楠舒服到哼哼,还微微眯起了眼睛,有点像猫。
四周阒然,套房的隔音好,玻璃和门一关,外面什么声响都听不到。他们滚过的床已经乱了,床头摆着一捧芬香扑鼻的玫瑰花,灯光也是暧昧的粉色,就很适合多做点什么。裴楠窝在男人怀里,视线懒洋洋地乱转,看完后评价道:“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嘛。”
齐风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想要什么特别的?”
“我又没有跟别人开过房,我哪里知道。”裴楠就这样仰起脸,很委屈地看着他,“我不像你有那么多经验,你还有穆小姐,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肯定会去更棒的地方是不是?”
他表情真得很,齐风北揽在他腰上的手指骤然蜷了蜷,“害臊”这种情绪三十七年都没有体会过,这时候却让他体会了个彻底,以至于他一时之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楠还在演,演得情真意切,“你连澡都不洗衣服都没换,是不是还打算等下去陪她?你好坏,明明都要了我了,怎么还能去陪那个女人?”他还扭屁股,吃过阳具的地方故意往男人的胯下蹭,动作算不上熟练,但足以让男人为他勃起。
齐风北绷紧了唇线,过了许久才开了口:“怎么知道的?”
裴楠勾引男人上了瘾,药效又发作了,胃里不再觉得难受,就还想再要一次,闻言有些懵,“什么?”
齐风北定定地看着他,“西津海跟我说了。”
听到那句话他就扣了电话,以至于都没有问清楚缘由。
裴楠这才恍悟了过来,脸色禁不住更红了,又有些气愤,“明明说好了不要跟你说的!他怎么言而无信呢。”
“是我给他发工资。”
裴楠有些尴尬,齐风北其实也有,只是他镇定得很,只要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就什么都看不出来。裴楠小心翼翼地觑他,然后才小声道:“你来之前,我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约会。本来以为她背叛了你,想拍下来给你看看的,结果西秘书就告诉我了。”
齐风北静了两秒,才轻轻“嗯”了一声。
揉胃的动作早已停了下来,裴楠见他安静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怂,也有些怕,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齐风北道:“为什么还要演?”
他视线不凌厉,语气也不是质问,但这样沉静的样子越发让人产生惧意。裴楠有些不敢看他,却不敢不回答,“不是你喜欢的吗?”
齐风北道:“所以呢?还有什么是演的?”
他声音有点冰冰冷冷的,故意为之。齐风北也知道自己过分,明明是他先用早已分手的穆小姐来刺激裴楠,弄得他每次都委屈巴巴直哭,被拆穿了后却还能用三言两语占据制高点,仿佛裴楠才是做错的那个。
年长者的卑劣。
可他无法控制,他再承受不了半点欺骗,知道裴楠在演的时候,除了被拆穿的害臊外,剩下的便是警觉。
他不想要裴楠摆出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下来而演戏,明明这个少年已经被他吃干抹净,真要计算起来,是他占了太大的便宜。
裴楠明显被他吓到了,眼睛里盛满了委屈,含了泪珠,欲滴不滴的。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玩笑会得到这么凶的质问,仿佛刚刚情爱里的炙热都是假的一样。他吸了吸鼻子,声线已经有些哑了,“没有,我没有演……我什么都没有演,所有的都是真的,想被你睡,想给你做老婆,想给你生宝宝……我永远都不想离开你……”
他的泪水终于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声音越来越哑,含着泣音,抽抽噎噎的显得可怜。裴楠见他还是用怀疑的态度盯着自己,愈发委屈了,“我什么都给你了,我也只有你,你怎么还能怀疑我?我才是孤注一掷那个,你可以不要我,你那么有钱,又帅,想要多少人都可以有,你就算睡了我,想不负责任也可以不负责任,我都无法去追究……而我无法离开你……”
宝贝哭得厉害,眼尾很快就红了,脸颊上都是泪痕,身体还在轻轻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