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基督让灵魂受到洗礼的场景,
还有他的话语,在哪里?
—— 威廉?库柏《奥尔尼圣诗》
002
周末,费尔沃医生踩着登山靴与搜索队其他人集合。
他所在的队伍整体年龄偏大,搜索区域也是常规登山路线,众人前进速度慢,倒也查得仔细,而且个个想跟医生聊几句健康话题,寻求专业人士的建议。
傍晚残阳如血,气温骤降。
搜索队只抓到几对打野战的小情侣,拖着疲累脚步返程下山。
此次搜山毫无收获,医生倒是将健康评估的预约排到半个月后。他得到实际利益,队伍也始终保持着活跃气氛,没什么人抱怨枯燥无聊的巡视与无止境的山路。
确实是相当细致周全的安排,虽然跟他参加搜索队的初衷完全相反,幸好还有全部搜山成员聚集的晚餐会可以期待。
“你应该去教堂听桑托布道,医生。”怀疑自己心脏出问题的车行老板建议,“没有信仰真是件可怕的事。”
“我信仰医学。”费尔沃医生回以微笑。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听冗长的废话。
世间并不存在神,十字架下站立布道之人,不过是戴着圣徒面具用煽动性谎言管理教徒思想的诈欺者。
真正甜蜜甘美的是世俗爱欲。
他眺望山底慕兰镇亮起棋盘般纵横交错的点点灯光,犹如蜘蛛欣赏细密强韧的蛛网,每一根线都颤动着闪烁微光,等待美丽蝴蝶落入陷阱。
晚餐会在临时搭起的简易帐篷里举行,到处垂着鲜红的教会三重冕旗帜,人们低声交谈,不断在身前画十字,包括那些纹身穿环的叛逆年轻人。
这让医生惊奇,慕兰镇旅游业发达,外来人口源源不绝,新鲜事物传播也快,远没有偏僻地区那样保守,教会势力不应该这么有存在感。
疑惑很快被他丢在脑后,那些平时接触不到的漂亮男孩仿佛花蕾点缀在杂草丛里,等待甄别、浇灌、松土、除虫,绽放到极致美丽由医生亲手采摘,悉数揉碎。
“搞什么!你也在这儿!”迎面撞见的路易斯警探看到他立即皱眉。扫视医生的登山靴和皮手套,路易斯警探烦躁的跺脚,抓住他手臂将医生拽到最边缘的餐桌,按坐在自己身边,“待着别动!外地佬!”
费尔沃医生揉揉手腕,认真考虑要不要找机会把警探绑架到空屋惩戒一番。蒙住那双海蓝眼眸,静脉注射适量氯胺酮,三十秒内全身麻痹,肌张力增强,意识模糊很可惜,也许氨基丁酸钠盐会是更好的选择。
简餐热茶开始上桌,食物香气钻进鼻腔,舌根不自觉分泌出口水。
教养让他克制住立即往嘴里塞三明治的冲动。
他环视周围,搜索大半天耗尽体力的人们饥肠辘辘,死盯餐盘,却没有伸手去碰。
所有镇民都在耐心等待,谈话声零星响起又迅速消逝。
夜风流淌,红茶腾起的白雾朦胧视野,馥郁茶香刺激食欲,饥饿感烧灼着胃。
医生痛恨人类社会的群体性,当众露出獠牙会被囚禁失去自由,唯有身披人皮忍受这无聊的趋同行为,换取俘获情人的短暂快乐。
身边路易斯警探突然挺直腰身,扭头朝后看,医生注意到不只是警探,这张长桌上所有人都急急忙忙端正坐好,目光齐刷刷投向斜后方,个个面带笑容。
有谁一步步走近,费尔沃医生眼角余光瞥见漆黑束腰长风衣与摇晃的银制十字架。他内心哀叹神父让这个夜晚糟糕透顶,此时此刻医生满心希望赶快吃饱回家,边欣赏伯爵夫人罗西娜的女高音边泡热水澡。
“神会铭记诸位的善行。”
费尔沃医生腹内暗暗嘲讽神父陈词滥调,却不得不承认那把声音舒适悦耳,仿佛晨光照拂下凝在花瓣的露珠,清澈通透,柔润晶莹。
他周围镇民纷纷双手合十于面前准备进行餐前祈祷,医生不情不愿松垮垮交握十指装样子,低垂睫毛扫视附近虔诚闭目的众人。
神父祷告的声音荡出涟漪。
“感谢全能的天主赐福于我们,给予我们的食物及所有恩惠,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
太无聊了。
毫无祈祷意愿的医生轻轻朝神父方向一瞥。
鲜红旗子被风卷起,柔软边角搭住神父肩膀片刻,自那暗夜般漆黑的衣料滑落。
黑衬衫直扣到最上面,白色罗马领遮住神父不甚明显的喉结。他颈部线条比天鹅更优雅,亲吻银制十字架的嘴唇比最娇嫩的山茶花更惹人怜爱,整齐后梳的短发鸦羽般顺滑光亮。
医生瞳孔扩张,遗忘呼吸,全身血ye直冲小腹。
谁有心情去聆听他赞美天主?那张面孔,那副身躯,最适合掐住窄腰狠狠掼在桌面,保留严严实实包裹神父的长风衣和黑衬衫,强行扯脱黑西裤,让他像剥开壳的栗子露出香甜细腻的一点点皮rou。
他会哭吗?会叫吗?会向周围众多教徒求救?
费尔沃医生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