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同学。那姑娘的车快到站了。”检票员得了空,上完厕所回来发现玻璃窗上贴着一张脸。
她咳嗽了声,状似无意地站在他旁边,“暗恋人家?”
“...!”姜夕林侧头,试探地问道“告诉你你能让我知道车次吗?”
检票员抱胸,严肃地摇头“不能。”
“大男人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吗?”
姜夕林眼圈发红,眼底带着几颗泪花。被骂了。姜夕林擦擦眼泪。看来对方完全不吃这一招。
“...你躲那么远干嘛!”检票员无语地看着默默缩在一边垃圾桶处的人,对方以一种极为可怜的姿态看过来。“不行!除非你有票,否则不能进。”
这句话不知道说给谁听。姜夕林眼神亮起。再跑回来时手里拿着张票。
启动的列车连接处摇晃,补完票的姜夕林找了几条车厢,最终在一个三人座的窗口边发现了小金。
他们所在通往a市的火车上,全部路程大于五小时。抱着自己的包,姜夕林把它挂在胸前,让后背更好地靠在玻璃门。
没有手机,没有食物。全身上下只有书包里的那几套辅导教材和几枚买票剩下的硬币。姜夕林,你简直疯了!
路过的乘客偶尔会注视这名像是从学校临时溜出来的少年,姜夕林被探究的眼神盯了几轮后扣下帽子。
比起不学无术,他宁愿让大家觉得这是个不愿露脸的怪人。
一路上小金沉默不语,即使身边坐着的男人有意无意向自己搭话她也装作听歌不理睬。而这个男人似乎早有准备。他装作昏昏欲睡的模样,努力将自己的上半身偏向温暖的一侧,甚至打起了不小的呼噜声。
兀的车内光线一暗,火车穿过隧道,一道疑似重物砸落的巨大撞击声把车内的人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头!”男人只觉额头发出剧痛,整个脑袋都被这冲击晕乎。他龇牙咧嘴地捂住伤口。几名乘务员也立马赶过来查看情况。
连出口处的姜夕林都惊动,借着身高优势,他一下看清了人头中站在过道之间的小金。
即使成为sao动的中心,她依旧保持着一副冷漠的模样。与她正对的男人正是起初坐在她身边的眼镜肥男。此时他正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脸上肥rou颤抖,厚嘴唇因为激动的情绪更抖个不停。
身边的几名乘务员又拉又拽,确保这个车厢内不会发生肢体冲突。
“就是她打我的!啊!你们这群x的走狗拉我干嘛!我才是受害者!x的狗日的!警察在哪里?我要报警!”
后辈,谦让,看起来容易被唬住的学生。这三点与站在风暴中心腰杆笔直,面无表情的小金完全不搭界。
“...这个渣滓...”站在人群后方听着男人污言秽语,姜夕林咬牙,紧握在两侧的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我没有打你。”带着口罩,小金看着被压制在椅子上的男人,褐色的眼眸在浓密的睫毛下显得冷情又漠然。
“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我被鬼打了吗?!”
“那是你的事情。从上车到现在为止,我可以和你去调监控。你说我打你,那你也得拿出证据来。”
“你——!”男人像是想到什么,眼神充满恶毒。他逐渐不再挣扎,死死盯着眼前漂亮又心狠的少女,见她双手插兜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更是气的喘息起来。
“从上车到现在!你说的轻松!你没事做!我可有事情要做!!那你说这么多人我为什么偏偏说是你干的!?你单独一个女的,又是个学生!你觉得我污蔑你,那你说我有什么好处?!我看你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该读书的年纪不在学校!满嘴谎话!”
这肥男就是在诡辩!姜夕林急得要命,恨不得在乌泱泱的人群里开辟一条绿色通道立马冲到小金身边。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他相信小金。总之绝对是那个死肥佬的错!
围观人群陆续有人看不下去,说着“你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是啊,就算人家真不小心打到你,你一个成年人,好好说就是了,干什么非要搞这出,还叫警察...真是!”
“人家说去调监控,你又嫌浪费时间。根本不给别人证明自己的机会!”姜夕林见状也立马跟着附和。
周围呼声越来越大,男人气急败坏,“你们这是性别歧视!我说是她打的就是她打的!我都看见了!你们别呈狗屁英雄污蔑人了!”
“我也看见了。”小金用白葱般的手指指着自己,“是你自己撞上靠背的。”
“算了!算了!!是我倒霉!我今天出门没长眼好了吗!x的!”男人在椅子上咒骂,姜夕林看着小金的背影,眼神崇拜又炙热。广播里播放目的地已到a站。见小金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姜夕林怕跟丢立马经过收拾下车的乘客间。
后面跟着几个小孩,穿着相同的服饰,应该是哪个培训班组织的游玩。
其中一个道,“我真的看到了啦,那个胖子叔叔老是往那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