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从美逼店回来的大半个月,我都还Jing神恍惚、意犹未尽,每周和阿翰打电话聊的都是这个话题。
“所以……你漂了?”电话那头阿翰问我,他不赞同我去搞这些,“那些化学试剂肯定有副作用的。”
我说没有搞,我五光十色的逼挺好的。
阿翰问我,那天不让他Cao,是不是就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逼不好看。
我说差不多吧,主要是真没做好岔开大腿的准备,我怕我岔开大腿我的逼被他发现是蹦迪的五彩镜面灯球,还会一闪一闪地发光。
阿翰说没关系,他可以戴墨镜直视我的逼。
“主要是怕你的唧唧自卑嘛,毕竟你的唧唧连唱歌都不会,多半是条土狗,应该也不会蹦迪吧?”我说。
阿翰无语,“你的唧唧会蹦迪吗?”
我骄傲地回答他,“当然会了,它还会跳拉丁舞!”
所谓拉丁舞,就是我拉着我的丁丁一起跳舞。
阿翰被我气笑了,在电话那头为我鼓掌。
我让他低调一点。
还好我和阿翰打电话都是在宿舍的天台,周围没什么人,听不到这些敏感话题。
聊完逼的事情,我们又开始聊暑假见面的事。基本上我们打电话都是这样,天南地北胡扯一通,不管聊到哪去,最后都要聊到暑假见面的事情。
阿翰在首都,我在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
记忆里面天安门广场很大,故宫很美。我四岁的时候和我早死的爸,还有我没过太多年也死了的妈一起去的,我们三个人为数不多的照片就是在天安门广场拍的。
暑假两个月,我准备都和阿翰待在一起。也不一定两个月都要待在首都,我们也可以去其它地方玩一下。
我和他聊起我们中考结束后的厦门之旅,去厦门完全是由于我对那个福建炒面还有叫沙嗲的东西好奇已久。
我和阿翰聊起某个在厦门的晚上,那个晚上我和阿翰第一次去酒吧,当然了,是清吧,我和他第一次去喝的是饮料。他是果汁,我是气泡水,我们俩点的时候,收银的姐姐都在笑。
厦门的夜晚总是热浪和海风一起翻滚,但我和他坐在酒吧外面吹风倒感觉挺凉爽的。风吹过来,我就打一连串的嗝,阿翰说我像是吐泡的金鱼。
酒吧里面是一个男歌手,唱歌很好听,我很喜欢听。阿翰就录了音。我还跑去问那个人有没有在社交平台上注册音乐人发片。
歌手是个二十多岁的男生,他说有,但是不说名字,有点害羞。后面我们聊了几句才发现:原来都是山城人。
于是等他下班了,我们三个就坐在那儿聊天。他发现我们才十六岁就笑着说,“一起出来旅游的小情侣吧?”
我说,不是,是最好的朋友。阿翰在旁边点头。
然后他没说什么,只是给我们讲了些厦门旅游的事项,后面几天我们按着他建议的来,果然很不错。
阿翰问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我说因为我好想和你出去玩。
我又说到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我说我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很想找当初听的那首歌,非常非常想,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抓耳挠腮地想。
于是我在网上找了一个星期。其实我完全不抱希望,那时距离那趟旅行已经过了好几年,那个歌手哪怕有账号,说不定也早就变成了“该用户已注销账号”。
但没想到的是最后居然找到了。然而找到的不是歌手,是他唱的片段:39秒,音质全损,还有海风的声音,一听就是手机录的。
不过还是很好听,只是音质太糟糕了,我连续听了一个小时,听得耳朵都痛了。
阿翰沉默了一下,然后问我,是不是在一个叫……音乐论坛里找到的。
我说对啊,你怎么知道?
他说,“那是我上传的。”
在我们那个时候,音乐软件很少,一般都是在音乐论坛里找歌,找MP3格式的歌,下载到电脑里,再拷到手机或者MP3里听。
我翻遍里几乎所有音乐论坛,才在那个名不经传的论坛的最后几页找到那篇帖子。
那个帖子我记得很清楚,除了楼主以外就只有我的回复:“谢谢楼主分享!”
我哭笑不得,问阿翰,“你分享到那个音乐论坛里干嘛啊?你怎么不分享到那些大的音乐论坛?你知不知道,我他妈找得人都憔悴了,那几天干饭都干不到一盆了!”
阿翰说,他想分享,又不想给别人听。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想要分享,又不想被人所知。他说当时看到自己那张帖子有回复时,他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删帖,但最后还是没有。
他把那个仅有的回帖当作可忍受范围以内唯一的观众,而没想到的是,那个唯一的观众就是我。
我捂住头,一时间,很多情绪在我心里涌动,我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表情。
我没说话,阿翰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