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言觉得自己还没喝酒,就好像有点儿醉了。
很快,三人在酒馆里的隐秘角落落座,前方是酒馆惯有的红灯绿酒群魔乱舞,但也不知是不是余高从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小小一处卡座里,好像有些奇怪的氛围流淌。
算了不管了,总之这件事要尽快搞定才行!
余高从想着,刚准备开口发言,没想自家老大却抢过了话头。
“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你了,我很高兴。”沈辞镜大大方方地说着,黑色的眼瞳眨也不眨地看着谢非言,分明就是很普通的注视,但就是给人一种脉脉含情的感觉。
余高从:?
是他思想不健康?
另一边,谢非言微微一笑:“这样的缘分的确少有,还好你这位手下看起来不太像是坏人,否则我如果不小心动手了,反而不美。”
余高从听得有些糊涂了,忍不住下意识去扯老大的衣袖,确定一下跟老大一伙儿的人真的是自己。
可老大却反手把自己手下无处安放的狗爪一推,脸上做正直状:“那当然,别看我们也叫星盗团,但是我们上下都是好人!阿斐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这就是缘分;我们昨天见过,今天又见过,这就叫缘上加缘,命中注定!”
余高从:??
这就命中注定了?是他觉悟不够高?!
这真的是他那位不苟言笑狗言狗语的老大吗?
老大?老大你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余高从忍不住又想要去扯沈辞镜的袖子了,但沈辞镜再次将这狗爪反手一推,看向谢非言时一脸正直,一身正气。
谢非言眼中浮出笑意,越看越觉得自家的小镜子可可爱爱。不过现在还不是暴露心思的时候,于是谢非言轻咳一声,瞥了眼一旁已经有些开始怀疑人生了的余高从,慢条斯理地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寒暄两句后,将话题带入正轨。
“事到如今,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位自称余高从的先生为什么要假冒塞尔特人。”谢非言收敛了锋芒,用难得和气的语调说着,“你们伪装得很好,如果不是看到了你们武器商的星盗团的标志,我也认不出你们的真实身份。”
余高从嘴角抽了抽,想到了这次行动中刚好有个新人,刚好拿了一把忘记磨掉标识的枪械,并刚好在1219室用这把枪械指着谢非言。
“我早就说了,菜鸟就不要参加这次行动了……”余高从嘀咕着。
“每个人都是从菜鸟时期过来的,更何况他的技术是不可或缺的。行了,不要抱怨了,下次叫他改进就好。”沈辞镜看向谢非言,道,“那么你的目的呢?”
谢非言话语中虽然语气平和,但其惯来的锋芒却不是区区语气的改变就能被忽略的。
“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不单纯,也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不一般,同时你也没准备向林恩财团告密,那么这是否可以认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沈辞镜问道。
谢非言微微颌首:“可以这样说,而这也正是我想要找你们做交易的理由。”
“交易?我喜欢交易,你想做什么交易?”沈辞镜转似无意,身体微微前倾。
谢非言也稍稍前倾,向他靠近了一些,直勾勾地看着沈辞镜,含笑道:“一个比较有趣的交易……”
这一刻,两人分明没有靠得很近,也没有说出什么叫旁人感到不妥的话语。
但不知为何,一旁的余高从只是看着这两人,就是感到坐立不安、感到自己像是突然与酒馆里的观景鱼合为一体——很多鱼。
“不过在这之前,”谢非言微微一笑,主动拉开了距离,“我想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因为很不巧的是,我也有一个计划正在进行。”
余高从听到这话,终于专业上线:“为什么是我们先说?万一你有所隐瞒、万一你在拿到信息后对我们预谋不轨怎么办?”
谢非言目光看向余高从,还未开口,沈辞镜就再度将谢非言的注意力拉回。
“信任是双方的,但建立起信任的桥梁的确需要过程。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无愧于心,所以我愿意将大致的情况告知你,成为那个第一个搭建桥梁的人。”
沈辞镜拦住余高从,很果断地做下了决定。
一旁,余高从听候,眉头紧皱,显然很不赞同,但他即便不赞同却再没有出声反对,显然是非常信服沈辞镜的能力。
谢非言看着这一幕,脸上忍不住又有些笑意了。
果然小镜子老大位置做得很好。
谢非言自豪想着。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性格公正勇于承担同时又不失进取锋芒的沈辞镜,一直都是最适合当首领的那个人——只要他能管好自己那张老是向手下心里扎刀子的嘴。
谢非言心中满是与有荣焉,脸上却不露端倪,微笑道:“我很欣赏你的态度。请说吧,我们需要一定程度上的开成公布。”
经过装模作样的试探后,二人接下来飞速交换了情报。
就像谢非言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