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宣娆将她从床上抱到轮椅上,道歉:“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严悦很体贴:“我也才醒。”随即一低头,杏核眸子透着惊诧。
“姐,你手腕怎么了?”她抬起绑得严实的僵尸胳膊,用指腹摩挲那道深深的红“手镯”,讶道:“都肿了。”
宣娆躲开她的手指,将袖口向下拽,故作漫不经心:“挠的,过敏了。”而后迅速把话扯开:“我先送你去浴室。”
给严悦挤牙膏,洗脸,趁着她上厕所的时间,宣娆到厨房下了速冻饺子。
等严悦好了,两个人慢斯条理地吃着饺子,玄墨垫着小碎步窜到严悦的大腿上。
“啊!”严悦惊喜道:“我们小玄墨也回来了。这段时间在卢小先生家听不听话啊?”
仿佛点到了炮仗捻子,玄墨弓背炸毛,嘴里含糊不清地哈气,表达自己的愤怒。
严悦边给它顺毛,看向宣娆:“玄墨怎么突然生气了。”
宣娆咬了一口饺子,掀了掀眼皮:“它以是卢郁之鸽了他的蛋,正嫉恨着呢。”
“那卢小先生好无辜。”严悦眉眼弯弯,表达同情。
活该!
想着身上的痕迹,宣娆现在坚定地与自己儿子站在统一战线。
吃完饭,正值中午,严悦坐在沙发上,用能动的指尖,拿着遥控器看电视,小玄墨也摇着尾巴,被动做陪伴猫。
宣娆躺在懒人沙发上,双腿交叠,给胡大小姐打了电话。
轻快的铃声响了几秒,转而对方的声音传到耳膜:“什么事?我在午休。”
语气带着胡大小姐一贯的骄矜,像一只甩着尾巴,睥睨铲屎官的优雅猫主子。
宣娆觉得可爱,笑道:“那对不起啊!”
胡希羽:“有事说事,别浪费时间。”
宣娆无奈,问:“你知道卢阳之的生辰八字吗?”
“……”对方沉寂几秒,而后带着危险语气骂道:“卢郁之什么时候也变得八婆了,果然,卢家除了卢老先生,其余的都不是好东西。”
被人掀了老底,胡希羽自然不高兴,连带着骂了卢郁之好几句,但是,大小姐的脏话输入有限,骂了半天也只是坏东西,不要脸,混蛋,坏人等这些隔靴搔痒,威力不大的字眼。
见状,宣娆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欣慰。
等胡希羽喝水休息的空挡,才想起刚才宣娆的问题。
“你找卢阳之的生辰八字做什么?”她嫌弃着:“玩封建迷信,打小人?”
宣娆语气正经:“胡女士,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打小人是民间流传的习俗,没有官方的记录,只是人们心里作用的一种产物。
她所画的符咒,行的手印,全是出自于正一教派,正统传承的。
胡大小姐自感有点食言,却也不想道歉,别扭地说:“我能找到那个混蛋的生辰八字,你想做什么,和我交个底。”
宣娆挑眉:“舍不得?”
“呸!”胡希羽说:“我要准备好烟火,在他倒霉的那天,在长江边与民同乐。”
宣娆了然:“行啊!”
挂了手机,几秒之后,文件发过来。
宣娆睇了一瞬,蓦然眉心皱起,左手顺势起了一挂。
乾造,其中甲寅,辛金。
甲寅指代父亲,辛金致使健康出问题,本命格之人,从小刑克亲人,偏伤父命,会致使父亲过早离世。
天生的克父成孤的命数。
所以,卢阳之父亲的命究竟多硬,才能与这样的命格制衡?
心里好奇,宣娆又给胡希羽打了电话,“他父亲的八字能找到了?”
“找他父亲的做什么?”胡大小姐滑动钢笔,拨冗回一句,“他爸也不是好东西。”
“……”宣娆张张嘴:“就……可能……无意间找到了卢阳之的致命把柄了。”
“什么把柄能联系到他爸身上?”胡大小姐嗤笑,随即一猜:“总不该,他们不是亲生的……吧!”
电话一阵寂静,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胡大小姐将钢笔,砰地拍在桌子上,追问:“你说话啊?舌头被猫吃了?”
宣娆眼睫微颤,嘴角勾起弧度,说道:“不好说,所以需要证据支持一下。”
“shit!”胡希羽骂道:“感觉更恶心了。”
胡大小姐对这位海圈的老混子,不太关注,找人去调查需要一点时间,期间应宣娆的需要,把对方近期出席画展的图片发了了她。
眉间悬针纹深刻,双眉稀疏寡淡,人中浅薄无痕。
——活脱脱的绝后相。
考虑到卢郁之的面相福缘深厚,大概是逃过了父亲的影响。
所以,一个绝后的人,生出一个克父的儿子,怎么能平平安安地活到不惑之年的?
宣娆浅笑,这样的结果,对于卢阳之这个拿着将卢氏挂在嘴边,随意践踏旁人的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