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会吞噬最后的光明,枪响在消音器下化作无声的审判收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那仅仅只是一场交易。
但很明显,手中照片上的那条鲜活的生命并非是杀手所致。
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么,那就只是“意外”或是“死无尸首”。
许峣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五张照片,点燃了一根烟,他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
“死者的资料。”
男人从手提包内拿出两份资料,放在了桌面的空白处,许峣看了眼男人的神情,没有悲伤没有痛苦。
看来是利益上的原因使他找到了自己。
“地下拳击手?啧……仇家挺多,麻烦。”
许峣看了几眼资料,随后将资料放在照片上,将双手呈三角形摆放在身前转动了几下身下的椅子。
男人从手提包内抽出三沓的钱,随后俯下身挑眉道:“这些是定金。”
许峣随手抽出一张放在手中折成了纸飞机:“这钱呐,拿到了是一回事,花不花的出去……就是两码事了。”
说着,手中的纸飞机向前飞去最终撞击在了墙上返航飞到了男人的脚旁,他捡起纸飞机,放在手心观察了几番。
“我知道你觉得……钱不够,但如果我说……我手上有几年前那件事的信息呢?”
许峣的手慢慢放下,他双指夹住烟身身体向前倾,随后吐出一口烟雾:“成交。”
男人见此露出了笑容,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许峣摘下手套,握住了男人的手:“合作愉快。”
随后,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发黄了的照片:“这是多年前唯一存留着的照片了,上面的图案……我们无法查到是什么,不过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应付的吧?”
夜幕下,棕色的风衣在凌厉的风中被吹动,狭窄的小巷内随时随地都能闻到令人作呕的味道,分不清是呕吐物还是酒发酵后的味道。
许峣微微皱起眉头吐出了一口烟雾,迎面走来的男人双手插兜,颓废的感觉在这个地方居住的人们身上并不少见。
他的眼神扫过男人的后颈,上面的刀疤无比的醒目,他身上传出的劣质酒味也掩盖不了那种危险的气息在空间中蔓延。
但好在他的目标显然另有其人,自己不必再自找无趣,他自己也不是那种人。
男人打了个哈欠,那双如同雄狮般的眸子缓慢地扫过了许峣的侧身随后低声道:“地下侦探啊……真少见。”
许峣身躯一震,但随即就恢复正常,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压低了帽檐。
退役佣兵……绝对是了。
并且是那种闲散无组织类的佣兵,身上的气息和那种表现都不是组织类佣兵该有的。
男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一块钟表随之从口袋中掉落,他似乎好不在意钟表掉落的声音,只是掏出烟叼在口中点燃了打火机。
钟表上十字图形上缠绕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它盘踞在上面,眼神具有侵略性,钟表内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许峣回头,借助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图案。
他立马掉头捡起钟表小跑到男人的身后喊道:“你的钟表!”
男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依旧自顾自地走着,许峣咬了咬牙走上前去:“先生,您认识上面的图案吗?”
男人看了眼上面的图案随后吸了口烟,他淡淡开口道:“你们地下侦探都喜欢空手套白狼这套么?”
“我会给予您足够的报酬。”许峣说着,再次将钟表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他忽然笑了一声,将双手放在后脑勺上面眯起眼睛道:“不记得咯。”
男人从许峣的身边走过,这时,许峣忽然说道:“后颈上的刀疤是德式军刀留下的伤痕吧?左手小拇指根部撕裂,左手手心十字军刀的刀痕还有额头上缝合的伤口……你是江闻,对吧?”
江闻揉了揉发酸的后颈,那双凌厉的眸子下的黑眼圈和凌乱的头发都为他添增了几分颓废感。
“你们地下侦探还真是狗一样的存在。”
许峣没有回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江闻:“烟。”
江闻咬着烟说:“在抽呢。”
许峣倒也不尴尬,转手丢进自己嘴里点燃了打火机:“我很好奇,三年前的传说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幅样子。”
“你不也一样吗?许大少爷。”江闻说着,那种犀利的眼神穿透烟雾定在了许峣的脸上。
“我什么单子都接过,你们许家的灭亡那单我听说过。”
“所以那不是意外!?是不是!”
许峣抓着江闻的领口,他低吼着,眼神中的仇恨不甘和激动仿佛都要在那一刻彻底溢出。
江闻歪了歪头,抬手按住了许峣的肩膀往后一按:“不然你以为呢?安保森严的许家在一夜之间毁于爆炸,各大报道都是无人生还,哪怕是一个植物人都在后续治疗中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