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雀再走,他亦步亦趋地跟着。
买完蔬菜,去灯具区买装饰用的小彩灯。
姜初禾意外地发现一个好物:磁悬浮月亮灯。
外包装图片是一轮满月,大又圆、白又亮。
姜初禾把月亮灯放进购物车,走出两步,退回来又拿一个,“送你。”
“谢谢。”陈佳雀很喜欢。
她说谢谢时明媚的笑容,在姜初禾心头萦绕良久,搅得姜初禾心神不宁。恨不得当场摘下眼镜,让世界归于混沌。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从超市出来,坐在车内。陈佳雀研究他的表情,猜测道:“因为菜的价格太贵?”
姜初禾发动车子:“如果我说是,你会跟我平摊么?”
陈佳雀拆着月亮灯包装,坚决地摇了摇头,“平摊不起,但可以少吃点儿。”
姜初禾大笑出声,与平日里的高岭之花判若两人。
陈佳雀捕捉到他梨涡,很想戳一指头。
拼命忍住了。
“我没心情不好,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姜初禾眉骨轻挑,“不告诉你。”
入夜时分,天上挂着弯月牙,天台摆着圆圆的月亮灯。
楼顶被雨水洗涮洁净,经过一下午的日照,晾干了。姜初禾铺了凉席,又搬来小桌板,在阁楼房檐上拉起一排彩灯。
陈佳雀将锅底预热,擦上一层黄油。用长铝夹夹起特级雪花和牛,平铺进锅,油脂在高温下滋滋作响。
上好的牛rou,撒上海盐、黑胡椒,嫩得入口即化。
吃完牛rou,接下来是五花rou。
猪rou事先腌渍好,煎的微焦,裹在生菜中,夹一块儿辣白菜,一片青椒,一点儿洋葱丝,包好放进嘴里,撑得两腮鼓鼓的。
姜初禾看着宛如仓鼠进食的陈佳雀,问:“你会给佘晓楠包rou吃么?”
陈佳雀边费力咀嚼,边用夹子夹了香菇在锅边烤,点了点头。
姜初禾又问:“那你觉得我和佘晓楠谁对你更好?”
陈佳雀睁着一双杏眼,不知怎么回答。愣了半晌,咽下口中的食物,小心揣测道:“你是要我帮你包rou么?”
姜初禾干嚼了一片紫苏叶,指尖夹起一片生菜在她面前晃了晃。
陈佳雀拿过来,包满五花rou,递上前,真挚道:“姜先生,谢谢你请我吃rou。”
“不客气。”姜初禾预估了菜包rou的个头,张大嘴,不言不语地等着。
“我今天在姜先生的建议下,允诺不会再喂异性东西吃了。”陈佳雀送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这样显得我很不矜持。”
姜初禾讪讪地闭上嘴。
陈佳雀将菜包rou放进他手心,“理解万岁。”
“你这么听我话啊?”姜初禾分两口吃下菜包rou,“下周末有时间么?帮我照顾一下姜汤,我要出去两天。”
陈佳雀应得痛快:“有时间。”
“感谢。”姜初禾双手置于脑后,平躺在凉席上。
无边的夜幕下亮起一颗星星,有它陪着月亮,月亮不会孤独。
“晚上别走了。”
“姜先生,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姜初禾咬牙:“是你把我想随便了!”
第20章
一周后,姜初禾把姜汤托付给陈佳雀,飞去参加外公的生日宴。
他的外公安文昌,是白手起家富一代。热衷于在世界各地买岛,建造属于自己的乌托邦,闲暇时度假钓鱼。
奈何一儿一女,女儿也就是姜初禾的妈妈早年间车祸去世,儿子又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他有限的时间Jing力都用于打理家族事业和对孙子的教育上,闲暇时光少之又少。
这次借着过生日的由头,才能回岛当几天岛主。
姜初禾刚上岸,便遇到舅舅安俊才和老管家福伯。点了点头,也不多做停留。
“混蛋小子。”安俊气得直跳脚,以长辈的身份喊话:“你外公今天过生日,说什么都听着,别给他气受。”
姜初禾拉下有度数的墨镜,眼神清清冷冷望向安俊才。在对方被盯得发慌后,才推上墨镜,勾起一侧嘴角,“这话讲的像个孝子。”说完,推着行李走了。
“他……他什么意思?!”若不是福伯拦着,安俊才大有冲上去和他动手的劲头。
“算了、算了。”老管家上了年纪遇事沉稳,一语中的道:“你既说不过他,又打不过他,何必自取其辱。”
“我好歹是他舅舅!”
老管家一摊手,风趣道:“那又怎样?”
姜初禾从妈妈那里继承了大量不动产,其中包括安氏集团股份,但被他外公未雨绸缪转移走了。安家偌大个产业,跟他这个外姓人士毫不相干。他是独立的,从经济到灵魂都是。
安俊才和他大儿子安承,时常明里暗里挤兑姜初禾。姜初禾在嘴皮子上从来没吃过亏,每每气得这爷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