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花人身影如鬼魅,与林甫一打得难分高低,忽而走上屋檐,瓦砾乱飞;忽而黑影遮住半个月亮,踏月落下,继续缠斗一起。
转眼间,红花人甩掉了林甫一,笔直地朝着喻泽欢刺下去,冷剑几乎划过他的皮肤,喻泽欢当即飞出银针,暴雨梨花针——他找了江湖最厉害的工匠制作的,他把制作图滑出来,告诉那人怎么去做,半个月那人就把东西寄给他。
喻泽欢在银针上面淬了毒。
红花人果然中了一根银针,他捂着胸口单膝跪地,立刻有黑衣人护住了他。
“若是想要解药,明日来丞相府。”喻泽欢看着他说道,他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幕后之人露面,即使不是幕后的主使,知道是哪方势力也是好事。
那红花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朝一日,我必取你狗命!”红花人立刻招呼黑衣人离开,毫不留恋。
喻泽欢看着黑衣人chao退去,那人眼底森冷的恨意不像是作假,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毒药不是剧毒,若是对方找到厉害的医生,自然有解,当然了,他说过,明日来丞相府找他换解药自然也是真的,只怕那人没有胆子过来。
喻泽欢准备回去府里面,迎面马蹄声哒哒。
“嘘!”一声,一身黑衣的虞淮停住了骏马,他看着喻泽欢。
“殿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杀我吗?”喻泽欢抬头看着虞淮,嘲讽道,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虞淮骑马赶来,就看到喻泽欢在夜空下笑地肆意,风吹起他的发丝,那双眼睛里面盛了太多的情绪,嘲讽、笑意、难过等等,他都看不清。
“喻相误会了,孤只是恰巧经过。”虞淮说道,他对喻泽欢抱了抱拳,两人像是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方式。
“是吗?”喻泽欢可不相信他这番话,只要他还是喻泽欢,虞淮就想杀他,不止虞淮,千千万万的人都想杀他,刚刚那一拨人也是。
“那殿下可查明刚才刺杀本相的人到底是谁?”喻泽欢逼问他,这股势力便是他追查了五年一直查不到的势力。
“孤自然会查明。”虞淮说道,“孤还有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望喻相好好想清楚。”秦臻在喻泽欢的手里,虞淮投鼠忌器,不敢讽刺地太厉害。
“打一场吗?”喻泽欢拔出了林甫一的剑,看着银色长剑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男子气概max。
他是真的很想打败虞淮,哪怕会输。
虞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喻泽欢,天下谁人不知,喻相能文不能武,骑马也要人扶,就那牛一样慢吞吞的动作,连花架子都不如。
“喻相武艺超群,孤自然不敢相比。”虞淮说道。
喻泽欢有些泄气,看着虞淮敷衍的模样,一肚子气无处可出。
“秦公子在我这过得十分快活,他托我带话,他过得极好,让殿下不要派人去找他了。”喻泽欢微笑地看着虞淮。
虞淮果然脸色变了,“那就请喻相好自为之了。”虞淮脸色发黑的走掉。
这一下喻泽欢心情好了不少了,虞淮不高兴他还挺高兴的。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夜色都已经很深了,喻泽欢问了鹰卫,今晚那些人是哪一些。
“像是三年前袭击主子的那一拨人。”
“五年前,他们还袭击过三皇子殿下。”林甫一说道。“他们的武功招式像是当年皇家密探使用的。”林甫一说道。
林甫一见多识广,他曾经在与皇家密探交手过,他把这段往事也说给喻泽欢听。
怎么又出来一个皇家密探?
喻泽欢不得其解。
不管了,先睡觉,睡醒了明日再想。
昨日在京城中发生的大事,也传到了陆荀的耳中,于是乎,大清早的,他便在丞相府候着了,因为他知道他请不动喻泽欢过去。
“陆将军大驾光临,喻某有失远迎。”喻泽欢迎接陆荀进来,到底他无法拒绝这个老人,就为了那枚铜片。
亲人对喻泽欢寄予的祝福是富贵绵长,不要求他什么,只求他过得幸福,他这辈子都亏欠喻泽欢的亲人。
“昨日有人要杀你?”陆荀十分不高兴,他的脸色拉得很长很长,今日一起来就马不停蹄地过来,生怕喻泽欢受了伤,如今看到喻泽欢行动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喻泽欢点了点头。
“老夫已经派人去查到底是谁那么猖狂,竟然在京城中行凶,简直目无王法!”陆荀吹胡子瞪眼睛地骂了一顿,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喉,然后看着喻泽欢。
“你就不会安慰一下我老头子吗?”陆荀有些委屈,他为喻泽欢打抱不平,对方竟然没有表态,好歹他是老人家呀,要附和一下他才有台阶可以下。
“您……辛苦了。”喻泽欢只能憋出来这一句。
“你丞相府挺凉快的,今日中午我便在这里用膳了,你不介意多加一副筷子吧?”陆荀看眯眼感受了一下四周,丞相府有不少的高手。
“您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