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复杂看他，“你想报复我？”
所以才这么接近他。
常卿敛下笑意，“导师，我是您的组员。”
显然避而不答。
他又说，“我很惊讶，刚才的事情。”
作为对立方，不该是盼着仇人被黑幕从而离开吗？
可顾清的反应那么剧烈……
除了他愿为之付出一切的音乐热爱，也没什么好解释了。
要知道，已经好几年国内歌坛没出什么创新的天赋流歌手了，选秀大多都是有权势的人镀金，没背景的人只能被黑幕……资本方根本不会思考这个能赚钱的选秀结束之后，观众能记住几首歌。
“还记得导师曾否定过我的歌。”
他说，再好听也不适合大众听。
那大众不喜欢，是不是，他是喜欢的？
顾清默认般没说话，眼前黑发青年低头仿佛克制不住般闷笑出声来，苍□□致面容上的恣意笑容，犹如明昼……
“可惜啊。”
他说，“导师如果没有干出那种事就好了。”
那他们会成为音乐间互相理解的知己吗？
话音落地，顾清猛然抬头，两人对视。
话语之间矛盾的疏离与旖旎流转。
勾勒出所谓的如果。
“……”
十几分钟后，录制继续。
快九点了，选秀里的年轻人仍然活力满满，直播里的观众也是如此……
吃瓜不能停啊！
选秀节目出现黑幕，导师罢工，被黑幕的人还是超强富家子弟什么的……刺激啊！
导演眼看着直播人数一层层上涨，差点没吓死。
他没想到顾清会出头也没发现常卿身份。常卿第一期进来的时候形象温和有礼还有点穷的模样，谁能想到啊？
“怎么办啊？导演，我们惹到一个更厉害的角色了。”副导演着急疯了，“选择哪头？”
导演被他晃来晃去焦急的步伐惹得心烦意乱，一把拍住了他的肩膀，“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呢。”
众目睽睽之下还玩什么把戏？
他拧眉，本来听话能埋没了这个没背景的天才，现在没法子，只能放弃……那位了。
舞台上响起柯念支持人的沉稳声音，他刚刚好要宣布结果。
看了眼那张台词卡，他顿了顿。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僵硬的表情，他直直看向摄像机说，“我的弟弟，不需要这些。”
柯引站在他身后，神情震荡。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黑幕绝不会是柯念做的，一是人品，二是平时柯念也不太支持他进娱乐圈。现在他看着眼前高大男人的背影，一瞬间五味杂陈，没想到真正出了事情，还是这个平素反对他的哥哥站在身前护着他。
常卿站在一旁，歪头打量着他们。
把黑幕摆到明面上，虽然显得柯念真的有点傻白甜，但其中兄弟情义也足够令人感动。
只是这样的澄清略显苍白。
毕竟不需要黑幕，那现在这样尴尬的场面是怎么回事？
观众将信将疑，只等着他说谁是胜者。
“柯引，胜。”柯念说。
好的，已经有鬼畜区视频up主蠢蠢欲动了。
好一个影帝打脸现场。
当然，鬼畜区素材之一的顾清，也已经扶着导师座的把手准备站起来搞事情了。
眼疾手快的人已经拟定了一个预备热搜标题：#歌坛前辈导师怒发冲冠为哪般？只为超级富二代学员向搞黑幕的新晋影帝讨回一个公道#
才第三期，这个选秀直播十有八九要糊了呀。
大家完全不care，吃瓜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继续蹲在直播里看娱乐圈大佬们斗法。
离开的人要说分别感言的，镜头落在常卿身上，他刚准备说话，眼前一晃，麦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顾清就像是护崽的鸡妈妈，牢牢挡在他面前。
淡淡的烟味钻进了他的鼻腔里，男人素来温和的气场呈现出了出乎意料的侵略性。
“导师？”常卿有点想笑，声线微颤。
顾清的身躯将他的脸挡住了大半，众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声音，听着委屈。
卿卿团都心疼死了！
老婆回家继承家产吧，这污秽的娱乐圈终究是不配了！
…
顾清却是听到了他的低笑声。
没心没肺的。他指节发白。
一切都是为了音乐。
如此坚定信念后，他举麦准备说话，“我觉得……”
导演心脏病都快犯了。
“等一下！”
柯念按了按耳边的白色耳机，动作间有点乱，“顾清导师爱才心切，不妨听我讲完。”
顾清道，“你说。”
显然，编导在安排台词。
柯念顿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