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庚意犹未尽地缩回手,抖抖衣袍上的莲子皮站了起来,复又不甘心地弯腰把尚未吃完的莲子尽皆收进了乾坤袋里,这才满脸乖巧的应声:“弟子在。”
凤元九闭眼,深吸了口气,抬手虚抓,将秦长庚抓到近前,指尖氲着灵力,在他奇经八脉连点数次:“甚么都敢吃,也不怕爆体而亡!”
秦长庚摸着凤元九点过的地方,只觉得有—股气在那处凝结。
反复摸了几次,未察觉出不妥,便大剌剌地说:“那莲子清脆可口,吃下去并无不妥,只是寒气有些个重,冰得弟子胃有些不舒服。”
“得亏那莲子寒气重又未长成,不然你此时已然被灵机撑成球,砰的—声炸成渣了。”凤元九深吸了—口气,总算是按捺住了心底里的暴躁,转身斜睨那明显幸灾乐祸的装嫩老妖Jing,“劳你通禀—声,凤元九求见祖师。”
鬼灵Jing怪的小童咧嘴—笑,津津有味地盯着凤元九的脸,以主奴灵契与殿中真人通禀了—声,拂袖开了殿门:“老爷叫你们进去。”
凤元九反手抓住往后退的秦长庚,抓着腰带把秦长庚提进了元和殿——
—为请罪。
二为这个不省心的大弟子求情,请祖师垂怜,帮秦长庚梳理体内积聚的灵机,以免他爆体而亡,仙途止于练出气感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102章 神通妙法
元和殿。
百里长空看着凤元九眉梢的怒意和无奈,心中莞尔,面上却是端着祖师的架子,一脸风淡云清地明知故问:“可是有事忘了禀报?”
凤元九随手把秦长庚丢在地上,以眼神示意他老老实实跪着,便一抖袍摆,跪地叩首:“弟子拜见祖师。”
拜见完,凤元九一指秦长庚,无奈道:“弟子并无未禀报之事,而是座下弟子顽劣,糟践了祖师的心爱之物,特意带他来向祖师请罪的。”
秦长庚一听“心爱之物”心里一突,立马叩首:“弟子拜见祖师。弟子着实不知那池中莲子乃是祖师心爱之物……”
说着,秦长庚巴掌大的一张脸,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弟子见那池中莲花跟弟子家中那池子白莲没甚么差别,只当是祖师养来吃莲子的,就……”
“你家中那池子白莲,花瓣上可也染了碧绿?”百里长空声音飘渺,回荡在大殿之中,并分辨不出喜怒。
秦长庚抬起袖子,往眼上一遮,立即被他习惯性浸过姜汁的袖子刺激的眼圈一红,睫毛上挂着泪,期期艾艾:“没……没有……”
百里长空轻“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秦长庚小心肝一抖,忙不迭绞尽脑汁给自己找补:“弟子以为花瓣上那些个绿色,是因为祖师道场灵机浓郁,莲花变异了。并不知那是祖师心爱之物,不然就算借弟子十个胆子,弟子也不敢造次啊!”
秦长庚这一番表演,自然欺瞒不过百里长空的法眼。
百里长空端量着跪在殿下这个戏Jing似的小崽子,轻笑了一声,道:“既然只是普通的变异白莲,吃了便吃了罢。”
秦长庚一喜,立马叩首:“弟子拜谢祖师不罪之恩。”
拜谢完,就想爬起来。
凤元九真元凝聚而成的大手一拍,把起到一半的秦长庚又拍回了地上:“劣徒吃了足足有两捧碧玉寒莲的莲实,灵机积聚于奇经八脉之中,着实不是他眼下能所能消受的。还请祖师垂怜,为其梳理体内灵机,以免他就此仙途断绝,无望长生。”
听到“仙途断绝,无望长生”,秦长庚顿时抬眼,巴巴地看着高坐于云床之上的百里长空,可怜兮兮地好似一只等着救命的小nai狗。
百里长空看着殿中一清冷正经、一卖乖弄巧的师徒两人,莞尔失笑。
没再故意为难他们,澹然吩咐:“且上前来。”
凤元九慢条斯理地起身,带着装得比小鹌鹑还要乖的秦长庚,款步踏上石阶,在云床前立定。
凤元九躬身:“劳烦祖师。”
“他既然已入你门下,便是我嫡脉传人,倒无需这般客套。”百里长空指尖搭上秦长庚的脉门,略一探查,微皱了下眉,对凤元九说,“你这弟子怕是有饕餮血脉,着实能吃。”
凤元九斜睨了秦长庚一眼,无奈道:“我在落日城初见他时,他便在拿着他爹的灵茶煮现掏的鸟蛋吃。”
“原来不光是个饕餮,还是个皮猴儿。”百里长空笑骂了一声,跟凤元九说,“替他梳理体内灵机倒也不费什么事,不过梳理之后他怕是就筑基了。”
筑基期便去不成外六观了,他下山之前还得另外想法子安顿秦长庚。
凤元九揉了下隐隐作痛的额角:“天意如此,便只能另作打算了。”
百里长空颔首,一指云床,吩咐秦长庚:“坐上来。”
秦长庚偷觑了一眼凤元九的脸色,吭哧吭哧,手脚并用爬上了太清掌门真人的云床。
纤细艳丽的青年,缩手缩脚地蹲在那里,小模样像极了待宰的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