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绕城游街一圈, 让镇上的人都沾一沾喜气。”
周珠英想着到时候游街她应该是坐轿子里边的,还能补一补眠,现在她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她老老实实地坐在铜镜前任由旁人替她化妆, 然后换上大红的喜服,最后再戴凤冠。
不得不说, 这凤冠是真的重。作为一个佩戴过的最重的发饰也只有一个发箍的人来说, 凤冠的重量就好比是往头上插了几十根簪子一样, 压得她只是稍微转一转脑袋,就跟轮轴生了锈似的。
周珠英后悔了,早知道就该跟萧心月换着来,让她娶萧心月,反正她俩性别一样,谁娶谁又决定不了谁当枕头公主。
可事到如今, 也没有她反悔的份了。
打扮完后,她肚子饿了,然而喜婆说在拜堂之前她都不能吃东西, 她登时就不乐意了:“你们之前怎么不说?说了我肯定就不结这个婚了。”
喜婆被她气得够呛,说:“习俗就是这样。”
不能吃饭,教主立马进入六亲不认模式:“我又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我哪知道你们的习俗是什么?我们那边的习俗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成个亲怎么比坐牢还惨?难怪人家说婚姻是坟墓,这还没拜堂呢,就要饿死我。”
一旁的女弟子见她这个时候还敢撒泼,气愤道:“你们魔教向来不讲规矩、不守礼,你今日嫁给我们圣女,便得守我们正道的礼。”
教主叹气:出嫁当天一个娘家人都没有,身边全是婆家人,想想都窒息。
好在她乐观,这点孤寂的心情,不去刻意地想,慢慢地就放下了。
“吃点水果行吗?”她妥协了。
喜婆正要回答,门口的萧心月清了清嗓子:“咳咳!”
教主已经从铜镜里看见她了,因凤冠的重量,干脆懒得扭头,叫了声:“圣女姐姐!”
“圣女,您怎么来了?”喜婆跟女弟子忙问。
“过来看一看。”萧心月微微一笑。
喜婆道:“这,似乎不合规矩。”
“我们的婚事本就没多少规矩可言,在这儿左右都是自己人,便随心一些吧!”萧心月说着,看了教主一眼,挥挥手,“你们先忙去,我与教主说些事。”
想到这场婚礼的背后是事关正邪两道的大事,喜婆与女弟子没有迟疑,纷纷出去,还贴心地帮她们把门给带上。
萧心月快步走到教主身后,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道:“教主莫生气,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周珠英闻着有rou包子的味道,忙回头,结果这一扭,差点没扭伤她的颈椎。她扶着凤冠,回头见萧心月手中用荷叶包着的rou包子,眼睛顿时亮了:“哎,是小笼包!不过这味道不像是寻常的猪rou馅,这里面是什么rou?”
“羊rou,而且羊rou经过了特殊的烹饪手法炮制过,吃了后不会留下很大的味道。”萧心月笑道。
这小笼包的大小正好,待凉一些,周珠英为了不把唇脂蹭掉,干脆张大嘴巴,一口一个。
她吃了两个,不忘拿起一个给送到萧心月的嘴边,后者笑了:“我吃过了,这些都是教主的。”
周珠英的心情瞬间就好上加好了,忽然,她的关注点从小笼包上移开,落到了萧心月的身上。她本以为萧心月会是新郎官的装扮,可定眼一看,却发现并非如此。
萧心月身上的喜服跟她身上的喜服形制、款式虽不一样,却看得出是女款的。周珠英身上的是对襟襦裙款式,萧心月的则是交领襦裙加大红袖纱罗衫,因此乍看之下以为是男款。
而且最重要的是,萧心月的头上也戴了凤冠,但样式比她的简单,看起来也没那么重。
不过,看得出萧心月画了眉,也抹了脂粉、涂了唇脂,因为此时的她,比平常多了一点脂粉味,但要不说她是女主呢?哪怕身上有脂粉味,容颜却依然那么出色,只看那么一眼,就仿佛尝到了爱一个人的滋味。
见周珠英定定地看着自己,萧心月不解:“教主在看什么?”
“圣女姐姐,你今日特别美!”周珠英发自肺腑地说。
萧心月一愣,然后好笑地说:“这包子里也没加糖,教主的嘴怎么忽然这么甜了?”
“才不是因为吃了包子的缘故呢!我只要想到,圣女姐姐这般美丽的模样要被旁人也看了去,我就味同嚼蜡。”
萧心月自动理解为教主吃醋了。
她笑道:“他们只能看我那么一日,可教主与我朝夕相处,往后的日日夜夜,都能独享。这样一想,教主的心里是否能好受些?”
周珠英心里头豁然开朗:对哦,她跟女主成亲之后,女主就是她的啦!她就稍微大度一点,让那些人看这么一眼吧!
教主一高兴,又把小笼包给送到萧心月的嘴边。后者这次没再拒绝,咬了一半,然后唇脂落了一些在剩下那一半小笼包上。
教主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日的那个吻,再想到今晚是她们的洞房花烛夜,心里就微微有些紧张,脸上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