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舔了舔发干的唇,没有继续,“是。”
“走吧,去用膳。”
正说着话,旁边有下人气喘吁吁的疾步跑了过来。
“王、王爷,皇上召见,要您即刻进宫,马匹已经备好了。”
楚朝晟抬手掐了掐眉心,还是有些难受,只不过皇上此刻急召,他不能不去。
“王爷,要不还是让王妃看看吧。”
“不必,”楚朝晟看了他一眼,“不要告诉她本王的情况,本王去去就回。”
夜雨知他决定的事无法改变,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担心,应了声“是”,转而去了花厅。
“王爷被急召入宫了?”秦晚瑟沉眉,“北狼国使臣后日便到,皇上眼下召见王爷入宫,不知所谓何事?”
夜雨道,“估计是护卫一事,王妃不必担心。”
“北狼国狼子野心,此番国宴,必定又不太平。”秦晚瑟说着,眼底Jing芒闪闪。
钱府、光明殿,说不定也会插上一脚。
或许,她该去钱府再探探情况了。
心思定下,用过膳,戴了面纱便朝着钱府而去。
依旧在往日那茶摊上一坐,一壶茶,一只茶杯。
可这回,还没坐多久,眼前就多了一人。
第三百五十一章 永安邀请楚朝晟
面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钱小侯爷,钱文柏。
他仍旧一身蓝袍,肩头金线绣着钱家的辉腾,身形瘦削如竹。
只是许久未见,那张俊逸儒雅的面庞,此刻多了青色胡茬,发丝略微凌乱,飘荡在眉眼两边,看着有些狼狈沧桑。
“掌柜的,拿一壶酒。”他说,而后顺势坐在了秦晚瑟对面。
秦晚瑟心下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悄悄换了音色,开口道,“这桌有人了,阁下还是另起一桌吧。”
“哎客官,您的酒来了。”
钱文柏接过酒壶,自顾自满上一杯,口中半开玩笑道,“楚王妃今日戴着面纱,不便饮酒,钱某便自己喝了。”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他似是平日极少饮酒,一杯酒喝的太猛,儒雅白净的面皮上便显出了几分酒色。
“果然酒就该如此,又烈又辣,还带着些许苦的好,才能叫人暂时忘却那些糟心事,你说是也不是?”
秦晚瑟唇角落下,抬眸平视向他,也不再伪装音色,“钱小侯爷若是有心事,想找个人倾诉一番,那侯爷找错人了。”
看他此刻容颜,想来钱府内部也发生了不少事,只不过她并不关心。
当初来国公府对她步步紧逼的便是他,用所谓亲戚关系束缚她的也是他。
实在是无甚好感。
只是他眼下发现了她,继续打听钱府的计划就落空了。
起身准备离开,钱文柏却语气一肃,“他们在商量着对付楚王。”
“楚王”两个字一出,秦晚瑟脚步倏地刹住。
钱文柏一手握着酒盏,又是一杯酒下肚。
地摊上的酒便宜,不比府上酿制的那些陈年美酒,辛辣褪去,口感醇和,过口之后还能品尝到丝丝的甜。
这些酒,又刺又烈,仿佛粗粝的刀子,划过咽喉,一路到了胃中,烧成一片烈火,连张口喷出的酒气仿佛也是滚烫的。
“就在国宴之时……”
秦晚瑟转过身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我凭什么信你?”
钱文柏呵的惨笑一声,眼底盛着一片凄苦苍凉。
“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我是钱家人不假,却也是天武人,若撑着天武的脊梁被打断,为北狼所灭,国无存……又何谈家呢?”
他扔掉那酒蛊,索性直接拿起酒壶仰头将之一饮而尽,“啪”的一声,狠狠顿在桌上,起身,随手扔下一锭银钱,抬脚便走。
秦晚瑟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他走了几步,又顿住脚,回头对着她道,“还有你,多加小心吧……”
若说提醒她楚朝晟要出事,是因为楚朝晟是天武的战神,天武的保护伞,那提醒她也要小心,是为何?
连钱文柏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秦晚瑟一直看着他,他经过了钱府门口,守卫在冲他行礼,他却没有理会,径直走了过去,仿佛他只是一个路人。
直到他被人海淹没,秦晚瑟才收回视线,看向桌上喝完的一壶酒。
仔细回想了一下钱文柏说的话,她眉心深锁。
若他说的是真的,他后面那句话的意思……难道,钱家跟北狼国的人联手了?
念头在心底一划而过,秦晚瑟五指顿时收紧。
很有这个可能,钱府的人,一开始的时候,就跟北狼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是当时没有确凿的证据扳倒他们。
她眸色担忧的望着皇宫方向。
楚朝晟今日被急召入宫,不知如何了……
皇宫,承德殿。
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