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沈霍对她们如此感谢的模样,瑾瑜和子衿都不由自主的感到了几分受宠若惊。两人慌忙摆了摆手:“太子殿下,您言重了。保护太子妃原本就是奴婢二人的职责,为此赴汤蹈火也是在所应当的事,哪里还要什么奖赏呢?”
之后无论沈霍说什么,两人都只是一副坚持不要的样子。瞧见两人这般,沈霍也感到了几分无奈,只好作罢,却仍旧将这么一份恩情记在心底,想着若有机会,定当好好报答一番。
远处东侧殿的大火还仍旧燃烧着,久久不息。可是沈霍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担惊受怕,只是低头凝视着何所依沉睡着的面容,心头不自觉的闪过几丝安心。
因为眼下东偏殿火势太大,再加之无人还在里面,也就没有了扑灭的必要。众人索性便等着这火烧干了之后自己熄灭,并不再去理会。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的时间。等到天亮的时候,火势这才渐渐小了下去,又逐渐熄灭。此时的东侧殿已经被烧毁,再也无法居住。
瞧见这被烧毁的东侧殿,皇上自然是下令重建。而何所依的居所,则顺理成章的由东侧殿便为了正殿。只听得皇上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便道:“眼下东侧殿被烧毁,太子妃也没有了居住的地方,不如就让她这些日子住在正殿,等到东侧殿重新修缮好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楚和这些天身体不大爽利,平日很难入睡,一睡便是格外的沉。因此,待到她得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是尘埃落定。
她刚刚到来,便听得了这么一句话,先是有些愕然,继而神色便有了几分暗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不是便宜了何所依么!她和殿下往后朝夕相处的话,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思及此处,楚和只觉着心底又是难受又是不甘,勉强笑了一下,对着皇上说道:“皇上,不如让太子妃去往西侧殿中。妾身那处还有空地方,想必足够太子妃娘娘居住。”
本以为这样说了之后,皇上会欣然同意,不料皇上却只是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还是让太子妃宿在正殿之中吧。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人多终究是不怎么方便。”
就连一旁的沈霍也沉声说道:“就按照父皇的吩咐,让太子妃宿在本宫那处吧。此事和儿不必再谈了。”
往常楚和若是利用这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文章,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往不利。怎料今日这孩子还成为了一个阻碍。楚和心头不由得暗恨,却也没什么办法,只是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
瞧见楚和没什么意见,沈霍面上也有了几分满意。而楚和不在加以阻拦之后,更是没有人再去提出反驳的意见。于是这件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先是派出一些人修缮东侧殿,在修缮的过程中,何所依住在东侧殿中。
就这样,何所依顺理成章的住在了正殿,和沈霍更是朝夕相处。对于这一切,尚在昏迷之中的何所依对此还一无所知。
直到第二日清晨,何所依醒来之后,就才得知了这一切。
何所依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恍惚以为自己在天堂之中。她眼神迷茫的扫过眼前情景,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是那么熟悉,可又似乎有些不同。这显然并不是自己所居住的东侧殿,看起来反倒像是正殿之中的情景。可自己同沈霍之间已经变成那般,又怎会在正殿之中?何所依一时想不明白,面上的神色,也就格外的迷茫。
在何所依最后的记忆之中,她已经心如死灰的待在房中,放弃了一切希望,为何眼下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何所依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昨日她虽身体没出什么大碍,可吸入了太多烟尘,终究是让她有些觉得昏昏沉沉的,浑然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如此昏沉了一会,何所依才听到门口猛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颇为欣喜的样子,几乎可称得上是欢呼雀跃地说道:“娘娘,您终于醒了,可急死奴婢了。”
何所依定睛看了过去,只看到了子衿和瑾瑜两人的身影。子衿背上缠了厚厚的纱布,瑾瑜走起来腿脚有些不自然的样子。两人显然都带了伤。
何所依情不自禁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见自己浑身光洁如初,也没有什么疼痛之感,看来是未曾受伤。
可为何自己在东侧殿深处毫发无损,子衿和瑾瑜在外围的地方,却是遍体鳞伤呢?何所依不过思索了短短一瞬,便想明白了,这其中关节。心头对于子衿和瑾瑜两人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若不是因为当初她执意想要独自离去,又怎会害得子衿和瑾瑜受伤?好在两人显然没有伤到要害,这倒算得上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然而看着瑾瑜和子衿一副不愿意把昨夜所发生的事情说出口,只想要隐瞒在心里的模样,何所依也并不再去把这些话出口,只是默默将两人的恩情记在心底,来日再去报答。
瑾瑜和子衿两人自然不知道,何所依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头,便思索了许多事情,只当何所依对昨日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心头不由得闪过了几丝庆幸。
对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