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作颦儿的女子眼中闪过了一轮Jing光,沉yin片刻,随即颔首道:“殿下放心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颦儿被您教养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为您出力了。”
听得这话,沈霍才长舒一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放松的神色,比起先前的纠结好上许多。沈霍低低道了一声:“此去楚国,定要小心为上,不可叫人发觉了你的身份。与此同时,你也要谨慎监视着太……楚王后的一举一动,你明白的话,便下去吧。”
原来,此女名唤颦儿,自小便被细心培养,到了如今,早已是武功高强又善于伪装的细作。这一点,沈霍自然是放心的。沈霍微微摆了摆手,面上有些困倦之色,倒又不像,反倒是一副不愿过问的样子。
颦儿见状,微微一礼后便抬脚出了殿外。关上了殿门后,转过身抬眸望着满天的星辉,心中不知怎的忽然一颤,轻吁了一口气,朝着前面走去了。
颦儿身为沈霍培养的细作,沈霍其人,她自然是无比清楚。如今派自己前去楚国,言说是监视何所依,其实她知道,沈霍心中,是放不下何所依的。又哪里是真的监视呢?只不过是循着由头关切她罢了。
殿内,沈霍缓步至窗前,推开了窗,一阵风吹来,无端的引起了许多愁绪。自从何所依走后,沈霍只道是清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有多悲苦难言。
烛光摇曳着,墙面上人影斑驳,闻沈霍低叹了一声。
夜已渐深,寂静无比,殿外不时几声窸窣虫鸣,伴着愁人的思绪,说不出的凄凉景色。
几日即过。
凤仪宫内,何所依坐于桌旁,目光落在桌面上。虽说她现在是楚国王后,楚国的妃嫔们也各个都敬她一些,但何所依这凤仪宫平日里还是冷清的紧。楚令深倒是常来,却也终不得何所依好脸色。
瑾瑜端了盏茶奉上,何所依接过茶盏,拨了拨茶盖,浅啜了一口茶水,“待会儿陪本宫出去走走吧。”
此话一出,瑾瑜面上显现出了几分难色。近几日何所依皆是闷在凤仪宫内,虽说风寒好转了一些,但身子到底还是羸弱。若是出了宫门,再沾染上了风寒,又该如何是好?
不待瑾瑜反应,何所依便已起身出了殿外。眼见着何所依出去,已然是阻拦不住。瑾瑜心中有些着急,却也不敢放任何所依一人不管,索性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见着瑾瑜追上自己,何所依反倒显得是早有预料一般,只微微一笑,也不说旁的什么,同瑾瑜一起往殿外的方向走去。方一出殿外,何所依的脚步便有些顿住了。
虽说这些日子,何所依并没有太过在意凤仪宫之中的情况,可到底是起了提防之心,因此,对着宫中的宫女,或许交不上名字,然而心底却都是知道了。
可眼下瞧着院子内一名宫女,何所依竟是没有半点印象。此时这宫女正在扫着地,许是没听到里头的动静,照旧是认真扫着脚下的方圆之地,眸色安宁。
何所依盯着这宫女许久,只觉着她看着眼生的紧,索性不再压抑,痛快问出声来:“你是谁,本宫似乎从没见过你。怎的在凤仪宫?”
瑾瑜听着何所依的声音,又看着她的动作,心下一紧,知道何所依这是心底有了怀疑。瑾瑜唯恐出了什么事情,忙护在了何所依身旁,目光也随着何所依,落在了眼前的宫女身上。
只见那宫女听着声音,却是不急不忙,只缓缓停了手上的动作,又规规矩矩行了礼,粲然一笑回道:“回王后娘娘,奴婢名唤颦儿。上次娘娘落水,陛下责怪凤仪宫宫女伺候不好主子,今日才派了奴婢来伺候娘娘的。是以,娘娘见奴婢觉着面生,倒也不奇怪。”
何所依闻言,这才略略颔首,心底的疑虑顿时打消。她本就与楚令深没有过多言语,自然没有生疑。上次落水着实是惊险的很,楚令深既然派了宫女前来,何所依倒也不好阻拦。
思及此处,何所依便也不再去问旁的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颦儿,旋即便收了眸光,又携瑾瑜一同出了凤仪宫。
何所依不知道的是,这宫女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她远去的方向,直到亲眼瞧见何所依的身影,渐渐从凤仪宫之中消失了,宫女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神色也放松下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计划报复
原来,这宫女不是旁人,正是沈霍派来楚国的细作,颦儿。楚国皇宫虽不算好进,可颦儿自然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废了一番心力之后,倒也顺利的进到了楚国皇宫之中。
之后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了——到了宫中之后,颦儿略施小计,就顺利的混入到了凤仪宫之中,蛰伏在何所依身旁。
只是让颦儿出乎意料的是,何所依竟然如此警惕。自己不过刚刚来到凤仪宫之中,便被何所依发觉了几分踪迹,险些露出馅来。
思及此处,颦儿不由得颇为后怕的叹了一口气:“好险。若是棋差一着,只怕就要叫王后发觉端倪了。”这时颦儿再去摸自己的背,才发现,已然是一后背的涔涔冷汗。
方才颦儿同何所依对话的时候,虽然面上是一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