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林轻远轻笑一声,道:“送太子妃回东宫,本就是在下的荣幸。高兴都来不及,何谈麻烦?且竹贤宫离着东宫不过几步路程,还请太子妃不必在意了。”
听了这话,何所依也不再矫情,只同林轻远一起慢慢向前走着。确实如同林轻远所说,竹贤宫距离东宫不过短短一段路程,两人没走了多长功夫,便行至东宫门口。
堪堪行至东宫,何所依面上挂着的笑容渐渐僵住了。一旁的林轻远察觉到何所依的不对劲,顺着何所依的目光向前望去,看到东宫门前的情景,亦是愣住了。
只见沈霍独身一人站在东宫门前,定定的望着两人相携而来的身影。暮色遮住了沈霍半边面容,叫何所依怎么努力,也瞧不清沈霍面上神色。只能看到一片沉郁,心中没来由的就有了几分慌乱。
“太子殿下……”何所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低低唤了一声沈霍,继而又闭紧了嘴巴,缄口不言。
一旁的林轻远见着事态不妙,隐约察觉之中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却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向着沈霍行了礼。
沈霍也不答话,只对着两人略一颔首,便转身向着东宫里头走去。他今日穿了一袭白衣,浸入茫茫的夜色之中,竟是显得格外萧索,叫何所依看了之后,又觉着心头发慌,又不敢靠近。
慌乱之下,何所依只能匆匆回过头来对着林轻远道:“庄主,多谢你今日送本宫。若没什么事情,本宫可否先回去?”
何所依嘴上征询着林轻远的意见,神色却一直是暗地望着,东宫门口,沈霍离开的方向。望着他这般神情,即使林轻远心中再不明白,此时也猜出几分端倪。当即林轻远神色就有了几分黯然,只低低“嗯”了一声,便不发一言。
何所依也没察觉到林轻远的异样,只一心想着沈霍,闻言也不再按捺,当即拔腿而去,匆匆回了东宫之中。
何所依同林轻远在一处之时,总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林轻远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只是这失态,也是为着别人,没有半丝想到林轻远。
思及此处,林轻远本就黯然的神色愈发低沉几分,只深深望了何所依的背影一眼,旋即转身离去,浑身透着一股子寂寥的味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一个人踱在路上,周遭无人,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路上,权做陪伴。在这般情景之下,林轻远没来由的就想到了这句诗。
往时不懂,只觉得这般描写情爱之诗,格局太过狭小,没有半丝金戈铁马之意,是上不得台面,不当被男儿yin诵的。今日想来,林轻远顿觉着这诗句竟是处处切合了心意,叫人听来,只觉得一片断肠。
第二百一十九章 暗自嫉妒
想着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林轻远越想,就越觉着周身仿若至于冰窖之中一般,一片彻骨冰凉。原来情这一字,竟是如此叫人断肠……林轻远禁不住低笑出声,面容上一片苍白无力。
何所依一心欢喜沈霍,林轻远不是不知道的。然而他心中总是隐隐藏着几分希冀,总觉着若是自己一直努力,何所依许还会欢喜自己几分。
现下想来,倒还真是自己想多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林轻远心中默默想着,是他自己先欢喜的何所依,从一开始便输的一片涂地,怎还能再奢求其他?
林轻远独身一人摇摇晃晃回到了竹贤宫中,不顾宫中众人看他神色各异的模样,只觉着疲惫的紧,浑身上下提不起力气来,只能神色黯然的匆匆洗漱,躺在床上,思索着许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林轻远此番种种,何所依自是一无所知。她眼下一心想着沈霍方才异常的反应,只觉着一片慌乱,急匆匆追了上去。
沈霍身量高,步子迈的也大些,何所依步履匆匆,向前追了许久,这才勉强追上了沈霍的步伐。只见沈霍大步流星,闷声向前走去,何所依这个角度看不大清楚沈霍的面容,却从沈霍僵硬的神色之中猜出来,沈霍许是不大高兴。
今日沈霍生气的原因,何所依虽猜不出来,却也隐隐明白或许是同自己有关,因此脚下更是加快几分,同时嘴上还一直急匆匆的唤道:“太子殿下。”
何所依一叠声的唤了好几遍,沈霍这才换换转过头来。果然如同何所依所料,沈霍面上的不高兴几乎要透了出来,化作实质一般。他面容上一片冰寒,原本温润的面庞也因着添了这几分冰霜,显得格外的冷肃起来。
“何事?”见着何所依殷切看向自己,沈霍,对面容上也未曾增添半丝笑容,只冷冷看向何所依,也不多说旁的什么话。
被沈霍这般冰冷的目光看着,何所依只觉得周身都是彻骨冰凉,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小心翼翼的问沈霍:“妾身只是觉着,今日殿下似乎不大高兴,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何所依如此关心自己,沈霍会觉着心中暖洋洋的,更是对何所依百般怜爱。今日见着她这般,沈霍却只觉着浑身发冷,怎么也提不起来力气。
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还敢这么问本宫?沈霍瞧着何所依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