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正是如此。”楚令深面上愁云惨淡,“若管将军不愿回来前,这可是如何是好?眼下朝堂之上又没有可用之人,当真是让人发愁的很。”
听着这话,徐清鹤低头思索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来,道:“方才,微臣看到管子奕对妻子格外柔情宠爱的样子,便知管子奕十分爱他的妻子亲人。”
方才管子奕对待妻子的态度,楚令深自然是看了个分明。闻言深深点了头去:“看起来确实如此。可这同我们眼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管子奕那妻子似是唤作苏婉的。只是一寻常人家的女子,没有什么势力,却和管子奕琴瑟和鸣,端的是鸳鸯眷侣。”徐清鹤低低道,“不如我们挟持她们,借此来要挟管子奕带兵辅佐世子,帮助世子稳固时局。”
这想法虽有些歹毒,可眼下是非常时期,也顾不得再去讲究什么仁义道德了。徐清鹤心里头默默同管子奕说了声抱歉,想着待到楚国时局稳定,定要放他们归去,接着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另一边,楚令深听了之后低头细细思索了一会,觉得甚好。眼下没有旁的主意,也只能是如此了。他抬起头来,对着徐清鹤道:“还是清鹤足智多谋,能想出这么多主意来。”
说罢,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定下来初步的计谋。楚堔当即唤了人来,同他说了管子奕眼下的住处,命他暗中前去山中,且先劫持了管子奕的妻儿,安置在自己宫中,届时再做打算。
定下计谋之后去,再去实施,自然是容易许多。且管子奕虽是武功高强,曾亦是战功赫赫的骠骑大将军,可连年来的山间生活,早已是让他降低了警惕心,自是对外界没有防备。
这倒是大大方便了徐清鹤和楚令深两人加以行动。两人略略商量了一下计谋之后,皆是觉得此事应当尽早去做,免得夜长梦多。
殿内,楚令深思索良久,终是下定了决心,遂唤了几个心腹,细细叮嘱了一番,交代好了此间事宜。末了,还补了一句:“切记,此次只是将管子奕将军的妻儿俘虏而来,但凡伤了他们一丝半毫,仔细你们的性命!”
最后这句话,颇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几个心腹听了之后一时之间皆是噤若寒蝉,呐呐应下,不敢再说旁的话,只是匆匆接下指令,前去执行了。
按着楚令深的指引,几个心腹一路直走到管子奕隐居的山间。再往山林深深处走了没几步的路程,便是看到了一栋小小的房子。
这房子小巧玲珑,虽简单,却不简陋。以实木搭建而成,前面用低矮的篱笆绕了一个院子,院中种着几株淡雅菊花,端的是别有风味。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想必陶潜诗中意境,便是眼前这般无二。
有些小时候看过几本诗书,略通些文化的,瞧着眼前这番如画美景,心里头不由自主的便想起来这样的诗句。
几人脚下步伐未停,打眼望去,不远处层层叠叠的菊花簇拥之中,有一年轻女子,眉目极其平和安适的样子,眸光似水一般柔。她怀中搂着一个婴孩,粉雕玉琢的模样,讨喜的很。
见着眼前这夫人,众人都不由得在心里头默默想着。想必,这就是管将军的妻儿了。
因着楚令深下的命令,加之这小屋周围除了这年轻夫人连同她怀中的婴孩,再无其他。想必管子奕此时许是有些事情外出了,这倒是正中众人下怀。若是管子奕此刻仍在屋中,免不得一场腥风血雨,且管子奕武功高强,众人亦是不一定能打过。
眼下趁着他还没回来,几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来几分坚定之色,相顾着点了点头,齐齐向着那夫人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
这些日子虽说正逢夏末秋凉,近几日天气却也些许炎热。饶是山间已比下头的京城好上许多,小孩子照旧是受不了的。往日安安静静的婴孩,这些日子却常在屋中哭闹不休。
苏婉无奈,只好将孩子带出房屋,在院子之中略吹吹风,也好清爽些。说来也怪,苏婉堪堪跨出了房门,一缕清风吹过,怀中的婴孩登时停住了哭泣,恢复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瞧着他这般,苏婉心里头深深松了一口气,瞧着婴孩乖巧的模样,有些好笑,搂着他轻轻摇晃几下,眉目之间皆是安适。
就在这个当口,外头却忽然传来几分细细索索的声响,让本静谧的很的小屋附近扰出来一片杂乱,惊起无数飞鸟。
苏婉皱了皱眉头,抬头往外面看去。这么一看,她的瞳孔便经不住的放大了。只见外头约莫有七八个个人,各个身着着紧身利落的衣服,身上肌rou块块凸起,一看便是练家子。
这些个人的目的十分明确,腾空而起,只往着苏婉及她怀中的婴孩位置直直冲刺过来。
“这些人是何人?”
来不及多想,苏婉急急往后退了几步,以着一种防卫的姿势,警惕望着来人,静默无言。
她不过只是一介弱女子,往日管子奕也曾说过要教她武术,可她觉着无趣,皆是拒绝了。现在想来,苏婉只觉